“啊!”
刺痛感传遍全身,让我痛得尖叫。
我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亲眼看到烈焰在手上燃烧。
“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传送外面,发出咆哮的声音。
“放开我!”
我大叫道:“前辈,救命啊!”
眼见情势越来越危急,宋千岭从柜子里,迅速拿出一只白色小瓶子,打开瓶口朝窗口洒
出符水。
手臂一遇到符水,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碰到清水,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外面的东西鬼叫一声,迅速将手臂缩了回去。
我甩着手,倒退回屋子中央。
下一刻,墙壁浮出一张鬼脸
仔细一看,居然是快递员的阴魂。
我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出现几条又黑又粗的烧痕。
尽管手中的火焰已经扑灭,但我仍能感受到未知力量的蛊惑和侵蚀。
我的耳边充斥着吵杂的说话声。
男女老少的声音,在我耳中响个不停。
一旁的宋千岭朝四周洒了一大把符箓,然后开始口念咒语。
原本快被火舌吞噬的符箓,似乎有所感应,迸发出刺眼的光芒。
光芒像是光圈般,把屋子团团围住,不让鬼脸再有可趁之机。
聻制造出的火焰不甘示弱,奋力和光圈对抗。
双方互有消长,当光圈较弱时,火势开始变大。
我夹击在双方的斗法中,痛苦地挣扎道:“前辈……救我!”
“轰!”
光圈加速放大,让火势瞬间变小。
宋千岭没有因此而松懈,仍持续不断地念着咒语。
经过一道持续数秒的白光后,周遭重新恢复了宁静。
说来也是奇怪,刚才被火烧过的屋子,居然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点烈焰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好不容易收拾起混乱的情绪,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灼烧的痕迹已不见踪迹,只留下三条细细的红色疤痕。
“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紧张的望着宋千岭。
宋千岭拍拍衣袖,喘气回答道:“刚才那些火是聻制造的幻象,原本并不存在,但如果不及时消除,你的身体会开始相信这些幻象,最后,你会身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听他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刚才的凶险。
“那现在……”
“现在没事了,天也差不多快亮了。”
宋千岭看了看窗外,原地盘坐下来,开始诵念法诀。
经历过恐惧,疲倦如同洪水涌上大脑。
我原本不敢闭眼,但身体实在疲惫无比,最后选择趴在桌子上休息。
直到天明,我才被宋千岭叫醒。
昨晚,宋千岭救了自己一命,我对宋千岭的信任高了不少。
但同时,我也对宋千岭的身份感到好奇。
天亮后,宋千岭带我出门,来到了云州档案馆的接待前台。
听到宋千岭是来查资料的,年轻官员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对不起,这些资料都是本市的珍贵资料,基于保密原则,我没办法给你们。”
宋千岭要查的不是一般的资料,而是云州当地的市志。
据宋千岭所讲,六十年前,他曾经和一个中年邪道术士斗过法。
那位邪道术士,就是古大师。
按照我的描述,古大师出现在时,是一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外貌。
时间过了六十年,古大师应该是一百多岁的老者,不可能和当年一样年轻。
宋千岭怀疑古大师用邪术夺取了别人的阳寿,想要通过检查市志寻找线索。
“我们只是在里面看,不会拿出去外面的。”
我解释道。
“不行就是不行!”
看到年轻馆员的反应,宋千岭冷笑几声,把脸凑到年轻馆员面前。
“看看这个再说。”
宋千岭伸手递过一张名片
“您是金算盘宋老?”
“现在,我们可以去看了吗?”
“没问题。”
年轻官员连连点头,带着我们来到存放失踪死亡人口的档案库。
档案室不大,里面堆放着许多杂乱资料。
摆放档案的铁架子已经生锈,摇晃不稳的架子,看起来随时可能崩塌。
“宋老先生,以您的身份,何必亲自过来?只要您打一个电话,我会把东西给您送过去的。”
年轻馆员似乎认识宋千岭,带我们进到档案室的过程中,嘴里不停的说着恭维话。
我回忆起刚才,年轻馆员看到宋千岭递过来的门片,脱口而出叫他金算盘,感觉这可能是宋千岭的外号。
趁着宋千岭询问年轻官员档案内容的间隙,我朝后退了两步,拿出手机搜索宋千岭和金算盘两个关键词。
不大一会,网页上出现大量的新闻内容。
我随便点进去一条,顿时大吃一惊。
宋千岭竟是云州最著名的风水师,很多的达官显贵名流望族,都是宋千岭的座上宾。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何宋千岭会被年轻官员恭维。
原来,老头真是个大人物。
就在这时,宋千岭转过头说道:“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进兜中,快步跟了上去,帮着宋千岭一起翻找这些年死于非命的遇难者和失踪人口。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我们面前堆积了大量的档案。
这些档案的内容,无一不是离奇古怪,无一不是悬而未绝。
宋千岭指指面前的一份档案,说道:“看看吧。”
我凑过去仔细看着档案上的内容,上面写着一连串奇怪的失踪案。
从六十年前开始,每隔五年的除夕夜,市里就会失踪一名三岁大孩子。
云州是座上千万的人口大市,出现失踪人口并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这些孩子失踪的太有规律了。
六十年的时间,十二个除夕夜,十二个失踪孩童,并且都是在大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宋老前辈,您难道怀疑这是古大师做的?”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宋千岭合上档案,说道:“没想到那个妖道,竟连这种邪术都学会了,按照十二生肖的顺序排列,每隔五年偷一名孩子,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增加阳寿,逃避天谴。”
一阵长吁短叹过后,宋千岭站起来,领我离开了档案馆。
站在街上,宋千岭沉默了几分钟,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跟你索要一年的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