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谢礼

“不好了，老太爷要拿家法处置二老爷！”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惊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太太更是失态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怎么回事？怎么会要动家法？！”

贺琳琳也惊得瞪大了眼睛，看向脸色难看的老太太，暗道不好，赶忙拉住了郑氏。

“娘，祖母还在这呢！”

“你没听见吗？你爹要挨家法，这可怎么办？”

郑氏满脸焦急，看向老太太，顾不得其他，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娘，求您去看看吧！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太太虽然气恼郑氏在家里阴阳怪气的不睦妯娌，可二老爷到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儿子。

她也想知道，老太爷怎么会忽然要动家法。

“让那小厮进来。”

听得吩咐，老太太身边的如兰主动到门口对报信的小厮招手。

小厮是跟在二老爷身边伺候的，一见老太太便跪了下来，以头触地。

“你且说说，你们二老爷做的什么混账事，引得太爷动了家法？”

“小的不知，老爷进书房见太爷，没留任何人在身边伺候。”

“老太太，求您去看看吧！”郑氏一脸悲怆。

家法不是闹着玩的。

偌大的贺氏里，太爷作为一族之长，为训诫族人，以家法立威。

以往因为受了家法，一病不起甚至是瘫了半截的也不是没有。

老太太心里憋着气，狠狠地瞪了郑氏一眼，由如兰扶着起身。

满屋子的人跟着站起来。

芜华有些为难。

老太爷惩治儿子，这是贺氏的家事。

她客居在此，这个热闹实在不便看。

她两步上前，压低了声音，“舅母，晨起的药我还未服，这就带着乔乔回去了。”

“好孩子，你们去吧！”

老太太欣慰地拍了拍南乔的手。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荣禧堂，往前院老太爷的书房去了。

芜华则带着南乔回了且华苑。

“娘，二表舅今日能免了家法吗？”

“不知道，就算免了家法，也免不了小惩大诫。”

就荣禧堂所见，就算老太爷不罚二老爷，老太太也免不了训斥二太太。

她自然明白二老爷一家落魄回到会稽，失了以往风光，难免落差。

可今日不睦妯娌的一幕，想必以往也时有发生。

却不该当着她们母女的面。

“回去吧！这些天为了赈灾你也劳累了，终于能歇歇了。”芜华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南乔却一脸疑惑，“歇歇？可赈灾不是还没结束，我和两位表姐如今也才接手了些许皮毛。”

“你二表舅闹出了事，一时半会儿没有定论，你先趁机歇一歇也没什么。”

芜华没将猜测细说，南乔也没多想。

这些天为了赈灾，南乔全身紧绷，难得有空隙歇息，她自然沾床就睡。

南乔才睡了三刻钟，贺环环与贺珺珺相携而来。

见了芜华，两人规矩的行了礼，才问起南乔。

眼看两个小姑娘眼底沮丧，情绪不如以往明朗，芜华便知自己的猜测成真。

“难得闲下片刻，在她房里睡着呢！”

闻言，两个小姑娘犹豫了片刻，“那就让妹妹先歇着吧！”

只字不提来意。

芜华只觉好玩，恰在此时，门外的小丫头又来报。

“老太太身边的如兰姐姐来了。”

话音刚落，如兰带着四个丫鬟进了屋，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东西。

贺环环与贺珺珺一脸惊奇，却站着没动。

芜华笑问如兰：“你怎么来了？”

“赈灾一事，辛苦了表姑娘，老太太特意吩咐我送来这些谢礼。”

“舅母真是客气，乔乔同她们姐妹相处得好，姐妹之间相互帮忙也是应该。”

如兰瞧见贺氏两姐妹，心中明了，“这是老太太赞赏姑娘们做得好，不单是表姑娘，九姑娘和十姑娘那里也各有一份。”

来之前，贺环环和贺珺珺都受了闵氏的教导，两人互相看看，并无惊讶。

在场的几人心里都有数，却没人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如兰留下东西就要告辞。

“姑娘。”

南乔一出现，贺氏两姐妹都有些激动，却克制的没明显表露出来。

“乔乔，你醒了。”

她刚睡醒，听明月说两位表姐来了，才匆忙起身过来。

这会儿她也看出两人表情里的不对劲。

南乔迟疑一瞬，随后看到了不属于这屋里被如兰送来的东西。

“那是什么？”

气氛一静。

饶是向来伶俐的如兰，脸上也多了几分尴尬，匆匆带着丫鬟们走了。

“是老太太送来的谢礼。”

芜华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解释，也转身去了内间。

贺环环和贺珺珺两人犹豫片刻，才道：

“祖父做主，赈灾的事交给了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