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苓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孟天柱看着心急如焚的妻子,调笑道:“你还说让小孩玩玩也好呢,现在紧张什么?”
“可这天都快黑了。”
“姜维他们跟着呢,怕什么,不相信军人啊。”
“呸。不相信你。”
“菜烧好了吗?老杨也快过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在这挡我的路。”
堂堂军区政委在小女人的推搡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嘿~”
“老孟!”
人未至,声先到。
“老杨来了~亚宁快快快,快把酒拿出来。”
“来了来了。”孟天柱连忙穿上鞋。
杨捷自来熟地推开院门,左颊的半月型的疤痕因为笑意显得愈发狰狞。
自己的老战友,孟天柱格外热情,穿着拖鞋就去了院中迎。
江亚宁无奈看着丈夫山上了泥点子的拖鞋,叹了叹,今天有客人得给他面子。
外头,孟天柱和杨捷聊的热火朝天。
“这个是小译吧,都那么大了。”
拍了一下杨译的后脑勺,杨捷笑嘻嘻地,“叫孟叔叔。”
杨译冷着一张脸,却还是勾了勾唇礼貌道:“孟叔叔好。”
看着小冰山似的少年,孟天柱哈哈大笑,“你好你好。”
“老杨,这性子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胡说,我是这种木头嘛!”
孟天柱一边搂着老战友一边往屋里去。
“跟你一样桀骜不驯不可一世!”
“胡说八道。老子不知道多谦虚好学呢!”
这时的江亚宁刚好把五粮液放在桌上。
“快快,进来,菜都要凉了。”
“这是嫂子吧。”杨捷道。“比老孟电话里说得还漂亮贤惠。”
江亚宁被夸地心花怒放,连传闻中参谋长凶狠不好相处的传言也忘了,连连招呼父子俩坐下。
孟天柱往杨译碗里夹了块鸡肉,“尝尝你婶婶的手艺。”
“别管他,咱俩喝酒。”杨捷倒是大大咧咧不知道客气。
“行行行。”
孟天柱给杨捷满上。
杨捷一口闷,斯哈一会声很是松快。“诶,你电话里不是说有女儿吗?还没放学?”
“哪能,大女儿去海市学习去了,小女儿去青市参加比赛。”
杨捷嚼着花生米,“比赛?”
孟天柱:“舞蹈比赛,她从小就学。”
“真是不错。”
“小译呢?多大了。”
杨译:“叔叔,我十五了。”
杨捷瞥了儿子一眼,“读不进去书,等到十八岁就把他送到军营里去,让组织教育教育他。”
杨译一言不发,只是埋头吃饭。
“小译要是有你在战场上的劲头,将来肯定出息。”
杨捷喝了一口闷酒,笑得有些自嘲的轻讽,“像我这样的有什么好。”
孟天柱一愣,杨捷这一生的确是苦,年轻的时候拼前途,忽略了家庭,连妻子病逝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想好好顾家庭的时候,儿子已经长大了,也不在乎这位缺失许久的父亲。
又因为年轻的时候桀骜不驯得罪了些人,文化程度又不高,连升职都是阻碍重重。
要不是拼着军功和资历,说不定早就退伍回来家了。
“喝酒喝酒,不说这些。”
孟天柱给杨捷满上,什么苦都在酒里。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酒过三巡,两位首长都有些迷糊,突然一声轻灵的呼喊,倒是醒了些许酒意。
江亚宁:“是苓苓回来了,听这声音肯定是拿奖了。”
小姑娘已经哒哒哒跑了进来。
一身青色舞衣的小姑娘,乘着夜风,带进了一阵野幽兰的冷香,让人误以为是误入红尘的小仙子。
家里的客人显然在小姑娘的意料之外。
一个脸上有疤疙瘩的黑脸叔叔,还有一个清俊消瘦的小哥哥。
江亚宁:“这是你杨伯伯还有杨译哥哥,快叫人。”
孟榛苓大大方方地露处灿烂的笑容:“杨伯伯好,杨译哥哥好。”
倒是一点不怕这凶神恶煞不太好看的参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