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就很不理解,他收回生命能量,推开手术室的门,“墨空,你说魔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干嘛对诺伊尔动手,诺伊尔好像没惹她吧。”
墨空刚做完手术,帮诺伊尔止血,修正错位的骨头,他摘了手套和口罩,“我怎么知道。”
暗联其他精灵急忙围了上来,“怎么样?诺伊尔怎么样了?”
得亏魔君能想到来找他,没强行用能量给诺伊尔掰正了。墨空回道,“问题不大,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们好好照顾他,我和闪耀先走了。”
他们都没等墨空说完,一头扎进病房里了。
闪耀关上了门,“魔君把诺伊尔丢给你就直接去找魔王大人算账了,咱俩去看看不,我怕他们打起来。”
“应该不会吧。”墨空手中的电子屏亮着,他翻看几眼诺伊尔的受伤程度,“我觉得这不像是魔王大人干,没理由啊。”
闪耀半开玩笑地说,“还能是姜辞啊。”
“那更不可能了。”
墨空按下电梯按钮,收了电子屏,没一会,电梯来了,开门就是满脸阴霾的魔君。
“司令,院长。”索伦森的脸色格外难看,但也打了个招呼。
墨空指指身后,“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
闪耀格外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魔君飞快从他俩身边掠过,也没多说。
“这搞得我更好奇了。”
————
缪斯这几天一直都有些走神,原因无他,圣剑在凯兮那,她很担心。
那比较是哥哥留给她所剩不多的东西了。
凯兮亦是。
诺伊尔重伤休养,凯兮的任务就是照顾他,她现在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来回把玩那把剑,但更多时候,她只是盯着那把剑出神。
“想什么呢?”
诺伊尔翻看着一本古籍,不时地抬头瞄一眼她。
他发现凯兮盯着那把剑的时候,眼神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嫉妒怨恨了,而是一个和微妙的,诺伊尔看不懂的情绪。
是什么呢。
凯兮回过神来,歪靠在椅子上,“我做了个梦,有点真实。”
“梦见什么了。”
“一个精灵……”凯兮撑着下巴,想着那个场景,梦里的,但是格外真实,她也记得格外清晰,“……他叫耶里梅斯。”
“耶里梅斯?”诺伊尔猛一下没想起来那是谁,凯兮提醒道,“缪斯的哥哥,就是这把剑的打造者。”
凯兮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个梦。
梦一般都没有始端,反正在她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一个漂亮的花园,天是蓝色的,一望无际的蓝,脚下的草地又软又绿,凯兮扶着脑袋懵了好一会儿,似乎还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但是,梦,毫无逻辑可言。
她要去找一个精灵。凯兮迈开腿往前走,漂亮的小蝴蝶围着她转。凯兮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变小了,但是这个不是她的目的,也就没有特别在意。
“你要找谁啊?”诺伊尔撑着下巴,目光扫过她手上那把圣剑,“耶里梅斯吗?”
凯兮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要去找谁,但她自己就去了,没有意识的知道自己的目标,一直走啊走,登上雕栏玉砌的台阶,推开金碧辉煌的大门,一直走,往前,凯兮没有任何思考,只是离那个精灵越来越近。
那是她唯一能看得清的精灵了,凯兮很自然地张开双臂,耶里梅斯顺势就抱起来了她,手臂拖着她的小屁股,轻声问道,“小缪斯去哪里玩了呢?”
凯兮骤然回神。
她在这一霎那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但是,不受控制的,她开口回答,声音又软又糯,“花园!花花~”
她伸手,把漂亮的花插在耶里梅斯的发丝间,后者宠溺地笑着,抱着她往其他地方走。
“就到这了。”凯兮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奈,圣剑被她收了起来,同样在右手手背上,出现一个金色的圣剑标志,“我觉得可能是受圣剑的影响吧。”
诺伊尔拖着音调“啊”了一声,眯着眼睛看她,“你可以把圣剑交给主上——反正别给海盗就是了。”
“再说吧。”
其实梦并没有结束。
耶里梅斯抱着她走,穿过长长的走廊,头顶的水晶钻石装饰反射着迷离的光晕,那条走廊很长,几乎看不见尽头,凯兮只是觉得耶里梅斯一直在走,忍不住问,“还没到吗?”
耶里梅斯揉了揉她的脑袋,“缪斯困了吗?”
他不说,凯兮没有一点感觉,他一说困,睡意马上袭来,凯兮打了个哈切,只是点了点头。
忽然这条路就没有那么长了。
耶里梅斯抱着她推开了门,房间内的灯应声而亮,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粉嫩可爱之类的,很干净,很简单,只是房间很大,有点空。
凯兮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难得轻松又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哥哥坐在她旁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那只手很温暖,比索伦森要温柔很多。
她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嘘,今天是一个秘密。”
又好像真的睡过去了,很沉,很放松,没有任何负担。
一觉睡到自然醒。凯兮翻了个身,坐起来伸懒腰,目光瞥向在床头放着的圣剑,想起梦境最后耶里梅斯告诉她的话,凯兮不是很理解的。
诺伊尔所谓的上交是不可能的,谁知道索伦森或者魔域会对圣剑做些什么,只能用试图“驯化”的借口一遍又一遍占有着,保护着。凯兮喜欢上了圣剑在自己手中的那种安心感,或许是源于力量,索伦森告诉他们一切恐惧都源于炮火不足。
又或许是源于……这是缪斯的东西。
凯兮小声叹气。
“诺伊尔,问你个问题。”
诺伊尔再次抬眼,“说。”
“我在你们眼里真的就那么奇怪吗?”
“怎么说?”
她托着腮,一双绛紫色眼睛随意瞥向一边,“总说我是【矛盾体】【要拉回正轨】什么的,诺伊尔,你真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吗?或者说,我要是真的走上了所谓的【正轨】,我会……”
凯兮皱着眉,憋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有什么词可以诉说清楚。
“会开心?高兴?轻松?”诺伊尔接道,他往后一靠,“我就不会想这些,这就是你跟我们的不同之处。”
“……”
她试探着问,“那走着【正轨】的你们,开心吗?”
一时间,竟然回答不上来。
诺伊尔只是道,“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