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太过自私

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何必呢哽在喉头说不出口，转身就走：

霍风你折腾自己就是在折腾爷爷，他是在这安享晚年的，你悠着点，有点分寸。

是告诫。

慕怜雪垂下头。

事实上，下去的想法是突发的，结果折腾出这么一身病，反而赌错了。

来给慕怜雪看病的是刘家专用的大夫，深厚资历的老人家，姓钱。

医生总是有点脾气的，平生最恨不好好照顾自己的人。

医生拿自己当钢铁侠呀？霍风那小子把你救上来时你心跳都停了晓得伐？小丫头片子，如果出事，你是一尸两命！

慕怜雪挨着训，心虚的一句话没敢搭。

心想若她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这大夫怕是能把她念死。

一直到下午，夏栀一行人陆陆续续来看过了，都当她是意外落的水，一番安慰和提醒之后便离开留她静养。

侍者也被谴了回来，眼睛红红的，走路也不正常。

慕怜雪的心一下子软了，牵着她的手连忙说对不起。

侍者倒没责怪，只是说：

佣人少夫人，你干什么呀？我不敢当，你昨天那么一跳，吓死我了……

慕怜雪还是道歉。

那些晦暗的心思被霍风看破罢了，对其余人，她不想多过解释……

难为情。

原本已经坚定了的决心，只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猜测，以为会如同磐石般的决心，一下就动摇了，可不就是难为情么。

生了病，慕怜雪很容易入睡，夜晚时醒来吃了一些东西，又睡着了。

侍者拢手点了一味安眠的熏香，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慕怜雪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妈妈。

梦境里她看不清母亲对望面容，却可以感觉到她散发出的温柔，她对小时候蹒跚学步的自己温和的喊，来，过来，，不要怕。

小怜雪牙牙学语，咯咯的笑，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走的格外稳，到了，她一把用力的扑进妈妈的怀抱里。

那怀抱和想象中的一样，一样的温软舒服。

慕怜雪握紧妈妈的手指，握的紧紧的，往她的怀抱里蹭。

妈妈在说话，说了什么她听不清，过了一会儿，妈妈似乎要走了，温暖的怀抱慢慢抽离，她一下子觉得冰冷起来，哭着闹着不让妈妈离开。

然后，她醒了。

不，似乎并不能这样说，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所以，她缓缓睁开眼睛，眸子清亮而笃定，不紧不慢的对上被浅淡的光亮笼罩住周身，熟悉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的眼睛。

因为始料未及，那双眼睛陡然变得震惊。

握着她的手的手指也慢慢泛凉。

下意识的想要逃离，没错，竟然是逃离。

慕怜雪似乎意料到了一样，猛的伸出手，拉住他的，语气意味不明：

慕怜雪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这样折腾自己，大少爷终于愿意现身了？

深冬的月光透过木格子窗洒进房间里，木釉的地板上，有碎碎的光亮。

女人坐起身，换了个姿势正对他，手拢了拢长发，却始终都没有放开他的手指。

她的面容很是平静，皮肤瓷白，眼神没有波澜，浑身都带着本该有的骄矜。

身前这个男人身着浅色毛衣，虚虚坐在床边，眼神里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从慌张很快变得镇定，或者说，是走一步看一步。

许久不见，刘耀文的这张脸倒是没有一点点改变，依旧惹人的要命，眉头挑一挑，还是会有许多小姑娘一拥而上。

慕怜雪也不说话，和他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细细对视。他在打量、或者说是在研究自己，因为她亦是。

不同的是，她已经开始渐渐不惧怕他的注视了。

是不是真的像是他们说的，当没有感情时，你对他，就什么也不顾忌了，再也不会有胡思乱想和患得患失。

似乎是刘耀文先败下阵来，他慢慢勾起嘴角，

刘耀文设计我。

慕怜雪你中招了。

她学着他的样子。

他敛容：

刘耀文你不该以身试险。

慕怜雪不然你不会现身。

刘耀文就这么有把握我会因为你出现？我不出现你这罪可就白受了，不划算。

慕怜雪确实是你教我的，在不对等的情况下去拼是弱者所为。

慕怜雪忽然笑了一下，

慕怜雪可是怎么办，我还是去赌了这一把。

刘耀文并且赌赢了。

刘耀文接过话。

明知不该，不能，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闭闭眼都能猜到，然而在听说她落水的消息以后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她有无大碍。

刘耀文想，这不好。

这样的情绪已经超出了自己以为的范围。至少，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慕怜雪望着这个莫测的男人，悄悄把先前浓烈的不安收起来，随即又忍不住头疼起来，怎么办，她还是看不透他。

刘耀文探身，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漫不经心的问：

刘耀文怎么猜到的。

慕怜雪有很多漏洞，我猜不出来那还真是我傻。

慕怜雪手指给他掰扯，

慕怜雪第一，口径太一致。太公年迈，你们不一定会把计划告诉他，但是霍风、夏栀、李飞，包括这里的侍者说的都相差无几，都快过年了还没有你的消息，太正常反而会更让人怀疑不是吗。

慕怜雪第二，霍风说你早上六点的飞机离开，我专门去查了那一天的航班信息，最早四点半，最迟九点，并没有六点的。

刘耀文没有想到她竟如此细致。

慕怜雪第三，你不觉得夏栀出现在你的房间太反常了吗？

刘耀文不置可否：

刘耀文你并不怕蟑螂。

慕怜雪弯起嘴角，

慕怜雪没错。昨天看到李飞的身影我就更确定了。

所以才会心血来潮以身试险。

但那又怎么样，到底她还是错了，在那时他并没有出现。

慕怜雪攥着他手指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微微一呼吸，就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太真实。

寒气未祛，慕怜雪的嗓子嘶哑的紧，偶尔还会伴随着两声轻咳。

刘耀文晃晃手指，

刘耀文松开。

慕怜雪攥的更紧了。

目光灼灼，

慕怜雪这么大费周章，你不应该解释一下这么做的目的吗？我想你不会是因为我会跟你提离婚才躲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