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发呆。
慕怜雪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他走过来,慕怜雪的思绪瞬间回来了,很快站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带着意外和冷静。
刘耀文停在她面前,
刘耀文这话应该我问你。
慕怜雪没作他想,以为他还不知道,快速调至平时面对他的状态,
慕怜雪我还不能出来走走吗?
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她怎么可能瞒过刘耀文的眼睛,真是……没长进。
刘耀文哦,是吗?
绕过树荫,走到她身侧。
慕怜雪……是啊,
慕怜雪去窥测他的眼睛,试图看出什么端倪,她才不信刘耀文无缘无故这么早回碧园找她,他不闲。
慕怜雪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闻言,男人云淡风轻的瞥她一眼,淡淡漠漠,
刘耀文不会吧,慕怜雪,我回来找自己老婆还需要理由?
这真是极深的一眼。
与此同时,听到那两个字时慕怜雪心里立即涤荡了一下。
然后侧过头:
慕怜雪刘先生,自重。
他们之间早就担不起这个称呼了啊。
自重……
刘耀文回头,看见她娇俏的小脸上快速掠过一抹红痕,仿佛上了一层胭脂似的,赏心悦目。
刘耀文一举手一投足皆带世间气度,
刘耀文你想做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说实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在询问,而非决定。
已经这么坦诚了吗?
慕怜雪脸上挂着没有温度的笑容,歪了歪头,
慕怜雪那你会帮我吗?
刘耀文不会。
简直斩钉截铁。
慕怜雪的心出其不意的凉了半截,笑容有些苦涩了,
慕怜雪那你还问什么,反正说了你也不帮我啊,还不如不说。刘耀文,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特别伤人啊。
哪一次了呢,她还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吧,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情况,她被一个老师污蔑偷了她的论文,那时候毕竟年轻,受不起这样的侮辱,一边哭一边给在刘耀文打电话,求他给学校说情,不要扣她的工资。
要知道,那时候慕怜雪的经济来源就是工资,特别低,简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可是她没有想到,当时一直很疼自己的刘耀文居然拒绝了她的请求。
刘耀文怜雪,这并不是重点,你要做的是去澄清,而不是逃避。
慕怜雪可我真的没偷啊!去哪找证据。
刘耀文立即撂了电话。他从不让她依赖自己。
那一个月,她每餐只吃一点点面包,也无视了他打进她卡里的钱。
之后每一次她遇到困难同他求助,他统统不会置理。所以后来,慕怜雪干脆也不和他说了。
虚假。
刘耀文微勾嘴角,抽出手臂揽她入怀,似乎同她一样想到了从前的事。
一边往前走,一边抬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挽好,带着威胁的笑容,
刘耀文不要任性。以前我不帮你,是因为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经历,不要想着靠别人。
他替她收拾好了头发。
虚假。
慕怜雪从他嘴里听过很多次这样的说辞,从不相信,眨巴眨巴眼睛,
慕怜雪那,你是别人吗?
刘耀文这下愣了,心底又被撞击了一下,悸动更强,看她半晌,勾起嘴角
刘耀文慕怜雪,这话说的晚了,应该在你对刘嘉懿下手之前说。
……
无话可说,事已至此。
宋家。
如果说宋亚轩这一生有对谁感到愧疚的话,必然是时景。
依稀记得前段时间,两人重新联系,他追到她身边,问她,
宋亚轩时景,你可愿意?
愿意做他宋亚轩独一无二……挡箭牌……的妻子。
很无理的一个要求,因为他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他要做的事,必须是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人来配合。
时景也不过是个青涩的少女,脸上的表情不可思议震惊到了极点,
时景宋亚轩?你怎么敢这么问?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又为什么会点头,可她那一点头,彻底将他们从前的相处模式颠覆,纯粹不复,两个人之间,唯有虚与委蛇。
宋亚轩回过神来,看着穿着婚纱的时景。
今天是他的婚宴。
十一月初八,宜嫁娶。
这一天,耀城最大的两个机场停飞一天,肃清了所有人员,从清晨开始,一架又一架的客机或专机停靠,来的人物也是一个比一个重要,规模盛大。
随便打听过去,就知道了,宋家长子宋亚轩今日大婚。
彼时刘氏旗下最大的酒店里,席开二百八十八桌,盛请各界人士,宋亚轩父亲亲自担当证婚人。
刘耀文作为宋亚轩的朋友,独家赞助了场地和婚宴一切物品,给足了他面子。
而这场婚宴上,来的每一位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名人。
媒体纷纷报道,这是一场世纪婚礼。
一个男人该有多爱一个女人,才会这样大张旗鼓,跟全天下宣布,这是他的女人。
身边的女孩子叽叽喳喳,饶有兴趣的念着媒体的各种溢美之词。
时景听着,素手拿起一只眉笔,细细的描眉,她望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一阵恍惚。
眉是远山眉,眼是桃花眼,脸蛋很小,长发垂在胸前,发尾微卷。轻笑起来,温柔知性,是真正的江南美人模样。
身下穿着的婚纱价值千万,逶迤华丽的裙摆上点缀着切割完美的小钻石。远在国外的裁缝赶了整整三个月,才将这件手工定制独一无二的婚纱奉上。
犹记当时看到这件婚纱时的惊愕,她瞪着眼睛去问身侧的男人,
时景给我穿?真的给我穿?
宋亚轩当时正在工作,被她烦的不行,才回一句,嗓音清浅,
宋亚轩做我的女人,必须拥有最好的。
想到这里,时景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即使这场婚礼的性质不是那么单纯,得他这样一句话,也就足够了。
十丈红毯,玫瑰花瓣散落一地,花童捧着新娘子的婚纱裙,背景音乐是浪漫的婚礼进行曲,时景手上戴着白色玫瑰手环,手捧鲜花,在父亲的搀扶下慢慢走向那个红毯尽头,笔直站立的男人。
无数镁光灯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