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疲惫地推开书房门,边桉萘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让自己不至于看不清眼前的路。
边伯贤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见到少女流血的额头和红肿的脸庞,他三步并两步冲了上来。
边伯贤“他又打你了?!”
边伯贤顶了顶腮,伸手想去开书房的门,却被边桉萘拦住了。
她仰着头看着边伯贤,擦了擦脸上的血。
边桉萘“哥,别去。”
边桉萘“花瓶我是故意没有躲的,巴掌也是我自己扇的。”
边桉萘“自从我开始接手边家的一些事务之后,他就很少打我了。”
明明是在解释让他安心,边伯贤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他不是边煜的亲儿子,而是他从孤儿院领养的。
他进入边家的时候才十岁,比边桉萘大不了多少,却从小就自觉担起了哥哥的责任。
刚来上京城的那段时间,边煜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公司那边常常会有不顺的事情,这时如果边伯贤刚好犯了什么错,就会被他带去书房打一顿。
边伯贤那时候是有些羡慕边桉萘的,因为他觉得,身为亲生女儿,边桉萘不用像他这样寄人篱下,也不会因为犯一丁点错误就遭受毒打。
直到他看到边桉萘因为想妈妈被边煜罚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一整天,冻得鼻头都是通红的,长袖下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他终于明白边煜本质上就是疯子,跟对面与他有没有血缘关系无关。
边桉萘“哥?”
思绪被小姑娘轻柔的叫声打断。
她也只有在边伯贤面前乖些了。
边伯贤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用消毒纸巾一点点把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边伯贤“我给你上药。”
边桉萘“好。”
伤口不算小,砸到了眉骨,连皱眉这样细微的小动作都疼得边桉萘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一向不喜欢叫疼,伤口越是在流血化脓越是笑得云淡风轻。
还好,边伯贤想,至少在自己面前,她还可以说真的好疼。
边伯贤“为什么不躲呢。”
边桉萘“我权衡过利弊了,躲开了他就会动手,可能更严重一点。”
边桉萘“至于这一巴掌……”
边桉萘顿了顿。
边桉萘“算是吓一下他吧。”
边桉萘“这样的话,至少我不在上京城的这段时间,他不会对宋亚轩做什么。”
又是宋亚轩。
抛下马嘉祺去拍卖会带回来的是宋亚轩,宁愿受伤也要保全的也是宋亚轩。
边伯贤挺想不明白的,那小子到底是哪里好了。
边伯贤“那小子就这么重要?”
边桉萘“很重要。”
边伯贤“……这段时间我会帮你看着点他的。”
边伯贤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他知道边桉萘从不会为了感情变得愚蠢。
边伯贤“飞机几点起飞?”
边桉萘“一点。”
边伯贤“东西收拾好,别落下什么。”
边伯贤“重庆那边不比上京城。”
边桉萘“知道了。”
边桉萘用脑袋蹭了蹭边伯贤的手掌,像小时候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边桉萘“谢谢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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