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桉萘熬夜熬惯了,纵使已经三四点了,还是没有什么困意,在主卧折腾了一个小时才迷糊的进入了梦乡。
还没睡多久,卧室的门就被粗暴地踹开,伴随着一堆瓷器掉落的声音。
边桉萘不用想也知道,是边煜回来了。
边煜“滚起来,去我书房。”
边煜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就走,眉眼间露出了些许疲意。
主卧这么大动静,宋亚轩也惊醒了,他站在门前,有些担忧地看着床上浑身散发着焦躁气息的少女。
她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有些烦闷,但没有意外。
胡乱地抓了两把头发,又往嘴里塞了两粒药,边桉萘也懒得穿鞋了,赤着脚走去了边煜的书房。
离开房间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宋亚轩。
边桉萘“半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来找你,就去找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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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煜确实是攒着火气的。
边桉萘刚打开书房门,还没有来得及走进去,一只青花瓷花瓶便飞了过来。
她闪避不及,又或是根本没打算闪避,任由花瓶砸在额上,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边桉萘“火气这么大?”
边桉萘“怎么,过几天要给楚笙过头七了?”
她边笑边垂下眸子,血便流到了睫毛上,像粘上了一颗红钻。
边煜“是爸爸太放心你了,以为这几天你没有动静就会乖乖的。”
边煜“看来我们父女俩太久没有单独待在一起了,需要好好相处一段时间才是。”
边煜说话时慢条斯理又温声细气,仿佛是在和边桉萘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这一点父女俩倒是如出一辙。
哪怕干了杀人放火的勾当,哪怕双手沾满了鲜血,示人也永远是一副温和有礼,人畜无害的样子。
边桉萘“你要打我吗?”
她顺手关上了门,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走到边煜的书桌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脸上的血她懒得去擦,任它一直流着,直到覆盖了眼眸,让她看不清边煜的表情。
边桉萘“让我猜猜,这次是鞭子,还是铁棍,或者是别的什么新花样?”
边桉萘歪了歪脑袋,尽管看不清,但她能想象到边煜看到她的表现而蹙起眉头的样子。
边桉萘“还是说,你想这样?”
她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白嫩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
边煜终于受不了了,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到了地上。
边煜“真是疯了。”
边桉萘“是啊,我疯了。”
边桉萘“你才发现吗,我亲爱的爸爸。”
边桉萘笑得明媚,像地狱中缓缓盛放的曼珠沙华。
面对这样的边桉萘,边煜的火气一下子无处释放了。
一个父亲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唯独不能为了一个孩子,杀死另一个孩子。
边煜“我订好了机票,下午一点的,你去重庆好好反省反省吧。”
边煜“宋亚轩留在我身边。”
边煜“重庆有个和严家的合作,我一直没搞定,你要是搞不定,就别回上京城了。”
边煜“我把你的卡冻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解开。”
边煜“收拾东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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