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子萱你怎么把自个搞成这样啊?
储子萱蹙眉盯着於烟脸上的纱布瞧,满眼的担心。
於烟没什么大事,不小心划了下。
她拂开对方的手,轻飘飘一句带过,不想让闺蜜替自己担心,琛园的事,只字未提。
只见储子萱有点气闷,又严肃正色道:
储子萱刘氏集团有一个设计的项目案子,总裁属意你来做,有兴趣吗?
於烟一听,心念微动,如同一枚石子投入江水,激起了层层浪花。她学设计,热爱设计这么多年,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岂能不心动。
但她犹豫了,攥紧了领口,
於烟我恐怕……不能去。
储子萱为什么?
身为闺蜜的储子萱非常着急,一个劲儿的追问。
储子萱这可是你最热爱的事业,严氏虽然势力雄厚,但我明白你并不是想做一个小助理的!
储子萱道出了於烟的心梗。
她咬着唇,心里自然是清明的。但她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严浩翔的妻子!
就算严家不说,老爷子允许她成为助理,这一年期间,都是要她和严浩翔捆绑相处的!哪怕无法成为夫妻,当初的协议也要履行到底。
这件事,储子萱并不知道。
於烟算了吧,子萱,现在……严氏的工作太忙了。
她有点结巴,状态一眼就被洞悉。
储子萱你胡说!
於烟我没有!
两人相视,僵持不下。
一段铃声打断了这片僵硬尴尬的对峙,反倒让於烟更加烦闷,因为来电是於长东!
她紧蹙眉心,烦躁道:
於烟我先接个电话。
走到无人的咖啡回廊转角,接通说:
於烟究竟要我怎么样?我都说了梁家我会解决的!
安雨桐你父亲病倒了!
那端传来的事安丽桐的嗓音,语气带着浓重的怨怼。
於烟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淡漠的回。
安雨桐尽快回来!
安丽桐不多言语,径直挂断电话。
嘟嘟的忙音让她更觉烦闷,回眸储子萱还在等她,走过去解释说:
於烟於家让我回去一趟。
储子萱他们有什么企图?
她摇头,
於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储子萱我开车送你过去!
一路上,车厢内都无话,於烟格外的沉默,直到快下车的时候,她才开口:
於烟明天我想搬去你那里住,你方便吗?
储子萱愣了,
储子萱那……严总裁?
这话一出,明显於烟神色黯然了,储子萱猜测是闹了情绪,也没再多问。
储子萱我一个人住,你来随时也方便。喏,给你备用钥匙。
储子萱卸下自己的一把钥匙塞於烟手里。
她点头,轻嗯了声。
储子萱於家,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进去?
於烟摇头,
於烟这趟浑水,你就别卷了,我自己去解决。
储子萱好,有任何事,随时打给我。
储子萱望着於烟离开的背影,叹息着自顾自道:
储子萱傻丫头,永远有事自己扛着。
转动方向盘,驶离於家,她一边拨通电话,汇报刘耀文。
储子萱总裁,小烟还在考虑,她似乎有点私事要处理,我们等一等吧。
那端还埋头文件的刘耀文一听,眉心轻蹙,
刘耀文私事?你知道她出什么事了吗?
储子萱不知道,应该和严总裁还有於家有关系吧。
刘耀文你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
刘耀文语气略微有点紧张,储子萱听在耳里,不由得握紧了方向盘。
储子萱好。
……
於家,只有一楼客厅亮着暖灯,佣人对於烟也是仍旧态度淡漠,就像无视空气那般。於烟无所谓,反正十年如一日的冰冷,她早就习惯了。
客厅里於长东怒意正甚,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一旁於云琦躲在杜启越怀里低声啜泣,见她来时,挂着泪痕的嘴角悄然浮现一抹笑意,只有於烟一人瞥到。
安丽桐端着茶杯坐在餐厅,一脸看好戏的架势。
於烟眉梢轻挑,讽刺道:
於烟看来您身体康健的很。
她心里已经猜到现状怎么回事了,於云琦回来添油加醋的告了她一状,至于这一状是怎么告的,不用想都了然不是什么好话!
於长东你现在眼高手低的攀着严家,人家又不会让你进门,有什么意思吗?我看你倒不如嫁给梁家,好歹能捞着个分财产的位置。
於长东语气冰冷,那样子像是在和陌生人谈论一件毫不干己的事。
於烟是替您换利益吧?
於烟冷漠的反问。
於烟真是寒透了心,这样的家,她竟呆了这么多年。
这时,一旁的於云琦不哭了,从杜启越怀里挣脱出来,规劝道:
於云琦爸爸,我们勉强於烟总是不好吧?
那一脸的梨花带雨,任是哪个人看了都顿生怜惜,可於烟看在眼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
杜启越不是省油的灯,见缝插针的说:
杜启越那梁家都用项目生意压人了,该办的事儿再不办,恐怕……
说着,余光朝於长东瞥。
於长东果然是有陷阱就朝下跳的好对象,眉梢轻挑就急了眼,生怕到嘴边的肥项目就会鸡飞蛋打!
捞不到好处的买卖,商人不能做!
於长东你准备一下,嫁给梁家。
於长东一掌拍在桌面,擅作主张了。
没有退路,於家是要把於烟推出去做一个挡箭牌,一个捞鱼的网子,利益的交换。
她此刻,竟连冷笑都不想对着於家,一颗心被扎的千疮百孔,早已面目全非。
於烟你们想拿我去捞钱,休想。大不了,这於姓我也不要了!
於烟冰冷道。
於长东你说什么?!
於长东不可思议道。
然而,於烟一脸平静,走到跟前重复道:
於烟没听懂吗?好,那我说直白点,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於长东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
於烟没错。
她扬起下颚,眸子似一汪死水,平静无澜。
於长东一巴掌要落下来时,在场的其他人都等着看好戏。可偏偏她一把抓住了於长东的手腕!
她冷笑,
於烟这是第几巴掌了呢?所谓的‘爸爸’?我不妨实话直说好了,从前我碍于外公所以才屈在於家,只是为了不让他老人家担心。
於烟提及外公,眼眶一热,吸气道:
於烟我最亲的外公走了,对于你们,我都不在乎了。这份表面的违和,大家都不必再装了,累的很。
於烟我已经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