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挂断电话后,没多久院长就领着一众专家赶来,给闹腾的对方病患安排了一间VIP病房,配专家诊治,这才消停了。
储子萱蹭了些皮外伤,还守在於烟病房里,柳医生擦了药不满的说:
医生於家的人,居然还没有你一个朋友为她着想!
人心隔肚皮,血缘也未必真的就亲密。
储子萱感慨着,瞥向病床上紧闭眼帘的於烟,一阵心疼,扭头问柳医生,
储子萱小烟什么时候能醒?
他蹙眉,
医生按理说早该醒的,老人家的去世对她打击太大,潜意识里不愿意醒罢了。
储子萱叹息,随之刘耀文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几个小时候后他就回帝都了。
她心惊,
储子萱您的工作……
刘耀文不碍事,我担心她。
刘耀文毫不掩饰的说,又想起来嘱咐道,
刘耀文你不用来接机,照顾好烟儿!
她攥紧手机,咬唇回道:
储子萱好的。
挂了电话,柳医生去忙,只剩下储子萱守着,握着於烟的手,神色有点哀伤,
储子萱还有我们关心你,快点好起来吧,小烟。
帝都时间下午6点,米国时间早上10点。
刘耀文撇下工作,紧急赶往机场!
然而,另一边开了一整晚视频会议的严浩翔已经疲惫到极点,李飞端一杯蜂蜜水给他,
李飞总裁,睡一下吧。
他捏着眉心沉声问:
严浩翔手术结果如何?
严浩翔思忖着,已经过去将近10个小时,换肾手术应该结束了。
李飞一愣,心道,总裁都连续工作10小时,不睡还在关心於烟?
李飞我还没问呢。
李飞原本是打算过一会儿再询问捐赠者家属,旁敲侧击的问情况,哪里知道严浩翔会这么着急。
严浩翔去问。
严浩翔不悦的蹙眉,冷声说。
李飞是。
李飞忙不迭出去打电话。
他摸起充满电的手机,开机就叮咚跳出一条简讯,来自她的——
感谢BOSS的假期,一路顺风!
单从字里行间他仿佛能感受到她满怀希望的开心,不由得微勾唇角,翻来覆去的看这条简讯。
李飞一脸焦急的进来汇报,
李飞总裁,捐赠人说手术取消了,并没做成!
病情那么重,怎么会突然取消呢?
严浩翔追问。
李飞为难,几度欲言又止。
严浩翔说!
李飞於烟的外公,去世了……
李飞声音越发小了,小心翼翼的窥探严浩翔的情绪,毕竟总裁都为她的事操心已久了。
严浩翔面色肃穆,沉声道:
严浩翔安排行程,现在回去!
李飞啊?总裁……金融会议下午2点就要开始了,您准备了几个月的!
李飞为他担忧,要知道这场会议对严浩翔、对严氏今年的发展来说,都非同小可!
现在,要为了於烟折回去?
严浩翔心意已决,李飞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严浩翔立刻去!
他嗓音清冷的命令,不容反驳,李飞也只好照办。
美航上空,划过两道拉长的浅白色云尾,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航班落地帝都,已经是晚上11点整,这时,於烟也醒了。
她纤长的睫毛忽闪着,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发呆,一旁的储子萱说了她昏迷时的状况,还有刘耀文马上到的消息。
於烟嗯。
於烟浅浅一个嗯字,接着发呆。
一向私下欢脱的她,好似换上了一副冷皮囊,将自己装进玻璃罩子里,拒绝了所有外界触碰。储子萱懂她,外公是她唯一亲近的家人,也是支撑她能顽强呆在於家的信念。
如同一夜之间,抽掉一个人的肋骨,那种生疼又毫无支撑的感觉,她难以承受。
病房门被轻叩,刘耀文来了。
他一袭驼色风衣,发丝被风吹的有点凌乱,面目却依然清秀俊逸,眸子里满溢着担忧走来,储子萱起身正要张口,被他抬手拦下。
刘耀文柔声道:
刘耀文烟儿,我在这里陪你。
储子萱就悄然退了出去,
呆滞中的於烟缓缓转眸,眸子沉静,里面像有一汪深潭,却是死水般平静,毫无波澜。
於烟学长。
她嗓音生涩沙哑,没想到久违的见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刘耀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他声音温柔如水,掌心如火覆在她手背上。
於烟并没有抽回,嘴角惨淡轻勾,勉强苦笑,
於烟学长,谢谢你帮我保护外公的遗体。
要不是刘耀文,遗体兴许真的会被对方家属强行挪进太平间。
刘耀文跟我不要说那么多谢谢。
他抿唇,有点为难的说,
刘耀文不过,小烟……死亡确认单,你总是要签字的。
她眼眶一热,心绞痛着,选择了沉默不吭声。於烟不愿意签字,这好像一种固执,仿佛她只要不签字,外公就不会离开。
刘耀文察觉到她的情绪,还想试图劝解,
刘耀文那……
话还未出口,於烟执拗的偏头看向窗外,夜色和她沉重的情绪,都浓的化不开。
走廊里传来笃笃地脚步声,严浩翔紧蹙着眉心,墨黑色风衣随步伐翻飞一角,进入住院楼大厅的那一瞬,有无数的护士盯着他看呆了眼。
从机场来时选择的那条路意外堵车,半路就塞了20多分钟,严浩翔率先下车快步走过3个街区,重新打车才赶来,一路颠沛。
医院发生过的闹事,他知道的有点迟,就更加焦急了。
严浩翔病房号。
薄唇轻启。
李飞9楼2病室。
李飞跟在身后,忙不迭翻手机汇报。
严浩翔脚步更快了,电梯没赶上,他原地站定不过几秒,眉心轻拧掉头朝安全通道去了。
长腿优势,一步跨3个台阶,没几分钟就上了9楼,李飞体力远不及严浩翔,落了一半,扶着阶梯,气喘吁吁。
严浩翔一人穿梭在病室之间,站在外面的储子萱看到严浩翔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储子萱严……严总?
她不可置信道。
他回眸,神色温韵,径直过去,
严浩翔她怎么样?
储子萱额……
储子萱还没缓过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严浩翔要进病房,透过玻璃朝里一瞥,瞬间阴沉了脸,脚步顿住,眸底复杂翻滚
从严浩翔的角度看去,一道挺直的背影遮住病床,微微俯身,像是低头在吻对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