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烟柳医生,捐赠者在哪里啊?
於烟激动的拽着他问,偏头四处张望,可周遭全是护士,并无他人。
医生已经走了,对方做好事不欲人知呢!
柳医生忙拿出化验的结果单给她看,所有指标都显示吻合,简直让她难以相信。
於烟真的……
她自言自语道。
捏着那张单子,掌心里全是薄汗,又是一阵傻笑。
医生手术安排在下周一,还有2天准备时间。还有一件事,直系亲属需要多一个人签字,你一个人签字不够的。
听到这里,於烟微微一怔,
於烟可就我一个亲人啊。
医生得多一个人的,不如让你的父亲也签字,就正好。
面对这样的提议,事关外公的安危,於烟无法拒绝或执拗解释,只能答应了再想办法。
於烟我知道了。
医生要尽快!
确认完,於烟进去看外公,他瘦弱的病体旁,全是滴答轻响的仪器,看着就让她心疼。
她轻握住那双苍老的手,拧眉道:
於烟外公,找到匹配的肾源了。很快,你就能减轻痛苦。
老人迷迷糊糊之中似听到了她的话,微微的回握,咿呀作语朝她点头,眼角都湿润。
於烟能明白外公是觉得她辛苦了,自己是个拖累。她激动哽咽的再说不出话来,只得不住摇头。
病房里除了充斥鼻息间的消毒药水味,还有嘴角微咸的眼泪。
……
於家并不太平。
长桌上精致的饭菜全是被摔,落了一地的碎瓷,安丽桐恨不能将手边所有器皿都砸个稀碎,一边愤懑道:
安雨桐梁家算什么,敢给我们施压?一桩生意大不了不做了!
於云琦一旁看着於长东的车子回来了,忙扯一把安丽桐,小声,
於烟妈,我爸回来了。
门一响,仆人连忙,
佣人老爷。
安雨桐哎呀,这梁家太不像话了,怎么能仍由他们施压,拿捏於烟嫁过去呢?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安丽桐向来善于伪装,三言两语就吃准於长东。
他一进门就听见这一番话,再见一地狼藉,气火蹭地窜起,
於长东那个小畜生敢忤逆我们,都搬出去了,你还维护她!
安雨桐老公,小烟大了,不由我们了。
安丽桐说哭就开始低泣。
於云琦也不是个省油的,旁敲侧击的点火浇油,
於云琦虽然妹妹上次伤了我,还赖我和启越去警局,可我们终究是亲姐妹。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於长东火更大了!
於云琦是他的宝贝,掌上明珠,杜启越是他的得力贤女婿,医院的纠纷居然家丑闹到警局去,害他丢了好大的脸,於烟更多惹了一层他的厌恶。
於长东把那小兔崽子给我叫回来,嫁不嫁还由我说了算!
一声厉喝。
母女俩目的达到了,互相偷瞄一眼,暗笑,於烟,有你的好果子吃!
於长东一通电话打过去,语气强硬的要求於烟回家。
当於烟捏着手机站在这如同牢狱的别墅门口,心绪复杂,无论多想逃离,她始终还回到这里,面对所谓亲生父亲的冷漠嘴脸。
推门进去时,就连仆人都不见得待见於烟,不冷不热朝里面喊一句,
佣人於烟回来了!
多年来始终如此,如果是於云琦进门,就是大小姐回来了。如果是她,就是於烟回来了,或者干脆不喊。
这就是她承受了许多年的差别!
於长东捧着报纸坐在客厅沙发上,於云琦站在背后轻蔑的扫她一眼,安雨桐倒是热络,贴上来嘘寒问暖的,
安雨桐小烟在外面过的不好,看都瘦了!
於烟冷笑,一把拂开安丽桐的手。这女人装的贤惠大度不过是给别人看,私下可是恨不得将她抽皮剥筋扔出去的。
於长东你还知道回来,家里因为你,生意场受挫!
於长东劈头盖脸就来。
於烟这里,是你叫我回来的。生意场受挫是安家和於家的事,和我於烟没半分干系。
她昂起下巴,不卑不亢道。
於云琦过来装,
於云琦小烟,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你也姓於。
於长东你看云琦,你看你那副鬼样子。
於长东扬手就将报纸扔在她脚下,
於长东下月初,准备好嫁去梁家!
她冷笑,就知道只有利用才会想起她。
於烟我不嫁!
於烟一字一顿道,紧接着又说,
於烟2天后外公的手术,你到医院来签字吧。
她想离开,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句,
於长东我不会签字的!
於烟忍着一口气,
於烟你没孝敬过他老人家一天,签个字让他平安手术,对你很难吗?
於长东你不嫁梁家去,我是不会签字的!
声音冷漠疏离,仿佛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她忍无可忍,转身怒怼,
於烟你还有良心吗?你有一次想起过我的母亲吗?哪怕你没心,也好歹做个人!
於长东怒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过去,把手砸在了於烟额头上,一块青立刻显现出来。
她没有躲开,受了伤。
於烟呵……你有什么资格当一个父亲?又有什么资格当一个女婿?
她眸子冷炙,忍着额头的剧痛。
啪地一声,於长东冲上去就是一记耳光,打的於烟偏了头。
泪水在眼眶打转,硬是没流出来,她威胁道:
於烟要么梁家自己去嫁,要么来签字?
她这算是豁出去了,威胁就讲究个谁更狠,那自然就是於长东了。他只在乎金钱和地位,如果於烟愿意嫁,他不在乎给谁签字。
於长东你还敢跟我谈条件?看我不打死你!
於长东攥着怒意就要再动手,挥舞起了烟灰缸,於云琦见不对,忙上去拦下。
於云琦爸,你别激动。於烟现在可打不得,人家有严总撑着呢!
借势泼脏水的手段,於云琦最在行,无非在这个节骨眼上告一状罢了。
於长东一听,严总?能让於家畏惧的,在帝都屈指可数了,他揣测道:
於长东严氏?
安丽桐见风使舵,扯住他,扭头对於烟假意关怀道:
安雨桐严家我们可攀不起啊,小烟不是闯什么祸了吧?
於长东又惊又气,她敢攀扯严家?要是闯丁点儿祸事,对於氏和安氏就是灾难,严氏总裁严浩翔出了名的铁手腕,这不是要丢尽他的脸面,还要他辛苦打拼的家业作赔?
可扬起的巴掌,却怎么都卡在一个严字上落不下去。
於长东你……好呀,梁家还没打发,你倒是个惹事的妖精!你自己处理干净,不然你休想我签字,要是拖累於家,大家都不要好过。
怒意掀翻了房顶,於长东甩手离去。
当客厅里只剩下她和安丽桐、於云琦3人时,母女俩也都懒得装了。
安丽桐讥讽她,
安雨桐帝都严氏,你倒是有胆子招惹,小心引火烧身!
於烟不劳费心。
於烟冷声道。
於云琦於烟,你觉得一个私生女能入严家的门吗?
於云琦在后面见缝插针道,还刻意卖关子,
於云琦我听说严浩翔有个挚爱的女人,也是至今不娶的原因,你觉得你能取代对方么,嗯?
自从发现於烟勾搭上严浩翔,於云琦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各处打听,才知道一点关于严浩翔的情感秘事。
於烟眉心渐蹙,隐约响起在严家醉酒的那晚,宋艺馨也似有若无的提起过一个人,难道严浩翔真的对某个人念念不忘?
於云琦见激将法奏效,
於云琦别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我劝你还是被白日做梦。识相点,乖乖嫁去梁家,你还能捞着个长期饭票!
於烟你挖空心思在我身上没用,多关注你的杜启越吧,免得人财两空!
於烟环视一圈,离开前还冷嗤一声,
於烟你们於家……我真是多呆一秒都觉得憋闷。
说完,抬脚就走。
於云琦没占到便宜,还想接着撕,却被安丽桐拦住,提醒女儿,
安雨桐还不清楚她和严浩翔究竟怎么回事之前,你说话做事都收敛一点!
安丽桐心思清明,严浩翔,可是个不好惹的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