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长月烬明

叶冰裳进入秘境，看到巨大的黑色花树周边铺了一层灵米，淡淡的灵气笼罩在花树外围形成了一层薄雾，花叶落下，化作养分滋润着被灵米的覆盖的幼苗，灵气在幼苗与花树间循环、增长。

“你这的灵气浓度要比外界高上十倍！”叶冰裳惊叹道，她上次过来还是半年前，当时只比外界稍稍浓郁些。

“没见过世面。”牡丹化成人形，用自己的枯枝当作簪子挽起曳地的长发，像志怪话本里吸满精血，被滋润满满的艳妖。

叶冰裳一个恍惚，心中漫起微妙的喜悦，对眼前人心生好感，觉得对方至纯至善。

牡丹幻化出桌椅，单手撑着下巴，玩味地轻笑。

不对劲！叶冰裳回神，给自己施了一个凝神的法决，再看牡丹，方才的如雾里看花的美感瞬间消失，她摸向心口，记忆还在，但猝不及防的心动感没了，“怎么回事？”

牡丹也惊讶了，这是无比细微的变化，“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啦！”

叶冰裳坐到牡丹对面，她太了解自己，不可能对他人产生突兀的情感，所以很快察觉不对。

“这是‘慕强’。”牡丹对叶冰裳说道，“越时高阶修士，魂魄越是强大，而强大的魂魄天然吸引弱者的追逐，像追逐更强大的自己一般，美化对方的一举一动。”

叶冰裳听完，看着牡丹一副少年模样，“你的修为比我高那么多吗？”

“……我们是同阶，”牡丹略带惭愧，后浪拍前浪呀，“只是我最近才修养好，可能你之前没有见过高阶修士，才会反应比较大吧。”

叶冰裳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脑海中对方的模样仍然如梦似幻，悲悯众生又无情无欲，强大恣意又端庄持重。

那样的强者如何不令人心生向往，只盼着自己也能如此强大。

“凡人会受到影响吗？”叶冰裳问道。

“会，但影响很小。……我曾经认识一个狐妖，她在凡间游玩的时候被当地城主家小公子看见，小公子对她一见钟情，不顾亲人的劝阻非要娶其为妻，期间弑父杀兄，继承了城主之位，后来奢靡无度，横征暴敛，被押送京城处斩。便有人为小公子开罪，说是妖物惑人，狐族请来魇魔一族织梦，梦中没有狐妖，但小公子仍然弑父杀兄，犯下种种罪行。”牡丹说完故事，大喝了一盏茶，“最直接的，你也是高阶修士，见过你的凡人如过江之鲤，可有一个个为你忘生忘死？”

叶冰裳摇头，不说自己遭遇的一大波刺杀，绿腰他们也是修士，但朝中看不惯他们的尚有许多，便放下心来，问起了自己今日所来的目的，“八百年前的凡间有许多修士吗？”

“有啊，那时候凡间灵气浓郁，是这秘境的十倍不止，妖魔横行，皇族供奉着修炼有成的大能，在名山大川设立宗门，源源不断的培养人族修士，与仙界、妖界、魔界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