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的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了。
江戒甚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
过了好一会儿,何莱的耐心一点点流失,等到她终于没了耐心时,江戒甚开口了。
“怪阿姨,我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江戒甚两双黑色的大眼眨巴着,显的特别无辜,天真。
当然,如果没有前面那句的话。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话音刚落,何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
她正要发怒,身旁的人便阴阳怪气道:“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
何莱脸更黑了。
但她不打算说话了,免得又听到什么气自己的话。
江戒甚被众人围在中间,头上戴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
他坐的凳子有些高,两条腿在空中晃着,倒也不害怕。
但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帮江戒甚说过话的那个人笑呵呵的开了口,“这胆量,到底是江副局长教导出来的孩子。”
江柏冷笑一声,回道:“夸早了。等到了最后再见分晓吧。”
那人依旧笑着没有回答。
江戒甚微微抬头打量着他。
那是位大叔,至少在他眼里是位大叔。
乱喷喷的微长的头发,许久未打理的胡渣,再加上那有些脏的深蓝色毛衣,竟像个要饭的。
于是他便真的问出了口,“叔叔,你是要饭的吗?我这里有钱,你拿去用吧。”
方是明原本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喷。
“咳咳!你从哪里看出来叔叔我像个乞丐的?!”
“全身上下。”江柏代替他回答了。
江戒甚觉着他说的不错,也符合着点了点头。
方是明心肌梗塞,也不再说话。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想开口说话了。
江柏看了江戒甚几分钟,然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江戒甚有些怕他,也不敢忤逆他。跳下板凳向他走去。
他们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江柏坐在板凳上,正好与江戒甚平视。
“爸,爸爸……”江戒甚小心翼翼的开口,期望江柏应一声,哪怕是一声。
但回答他的永远是那句:“我都说了,在外面要叫我长官。”江柏表情平淡的说。
虽然江柏表面平淡,但按照江戒甚对他的了解,江柏这是在爆发的边缘。
这会儿越是心平气和,过会儿就有多暴力。
“是。”江戒甚垂下脑袋。
江柏听闻也没有觉得他多可怜,“待会儿进去可不要给我丢脸。”
“是。”这是自江戒甚出生起说的最多的一个字。
没有之一。
方才给江戒甚戴上头盔的那个人又拉着他走到另外一扇门前。
他回头看了看,希望能在江柏眼里看到其他一些情绪。
但并没有。
同他对上眼,那双眸子里只有冷漠。
江戒甚略带失望的转过头去。
他明白这扇门的后面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没得选择。
虽然从小开始训练,但还是对它有些恐惧。
毕竟脑袋被生生剥开的滋味,谁都忍受不了。
更何况一个小孩儿呢?
门打开,是一片无尽的白色。
江戒甚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还是被推了进去。
半小时过后……
江柏一只手敲着桌子,一只手托着下巴。
好不无聊。
“啧,他到底还要多久?”何莱不耐烦的问道。
方是明脸上挂着的是那仿佛永远不会变的笑容,“哈,急什么?指不定这孩子是想搞波大的。”为了证明自己。
刚才江戒甚和江柏之间关系的微妙他都已经看出来了。
这孩子很努力,但就是得不到认可。
可能跟江柏的妻子有关吧,毕竟那个女人……太可怜了。唉……
门打开了,何莱还想说什么,也只能闭嘴了。
“长,长官……我做到了,做到了……”江戒甚扶着门,非常虚弱。
做到什么?什么做到?几人还预再问。
只是江戒甚说完这句话,便没了意识,倒在地上。
江柏啧了一声,“还是太弱了啊……”
话音刚落,其余几人意预不明的看了江柏几眼,几秒后又移开目光。
显然不想再跟这个疯子搭一句话。
只有方是明站在江柏身后盯着他,眸子黑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