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第二位证人是管家王辉，他在捕猎洞着火不久看到沈谦惊慌失措从沈远的院子跑出来，不久匆匆忙忙跑回自己的院子。

琴剑秋语气随意：“你看到沈谦从沈远的院子跑出来后，你干了什么？”

王辉十分淡定：“之后，我过去查看情况，发现起火，赶紧让侍女、侍从打水灭火。”

“你说，你还看见沈谦慌张地跑回自己的院子？”

“是。”

琴剑秋平和地继续：“那请你重新跟我们说一遍这三件事的时间顺序。检查情况，看见沈谦从沈远的院子跑出来，看见沈谦跑进自己的院子。”

王辉毫不费力的回答：“看见沈谦少爷跑进沈远院子又跑出来，然后我去查看情况。”

琴剑秋似乎无意问：“为什么你不是在他刚跑进院子的时候过去检查，而是等他离开才去检查？”

“我……”王辉愣了一下，反应很快，“沈谦少爷跑进院子很快就跑出去了。”

“从进沈远的院子到跑出来，我专门请苏玄将军测试了一次，中间不休息，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中间的时间差最少有一炷香之久。可根据你的描述你是看着他跑进跑出的。”

“我……”王辉乱了阵脚，“我的确看见沈谦少爷跑进跑出了，只不过我认为时间没有过的那么长。”

“一炷香的时间不是很长？你当时在干什么？沈远在火里，起初会惨叫，为什么你没听到？”

王辉头上渗出了汗，不出声。

琴剑秋逼问：“请回答我的问题，你当时正在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仿佛都在逼问。

王辉脸色惨白，头低下去。

琴剑秋的声音一度度拔高：“一炷香时间飞逝，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晨月摆摆手：“王管家，有人证明，你当时与沈府上的几位侍女聊得正欢。我很好奇，不干活的时候聊天是你们的常态？”

晨月严厉的质问在每个人的耳朵旁震颤，现场一瞬间安静的能听到落针的声音，却又在一瞬间嘈杂纷纷。

“可是……”王辉坐立难安，“我真的看见沈谦少爷从……”

“回答晨爱卿的问题，不要做那么多解释。”青帝严厉打断王辉，也打断青宫中的窃窃私语。

“我当时确实在跟府上几个侍女聊天。”王辉见无法撒谎，羞愧低下头，“我虽然没有及时过去，但我真的看到沈谦少爷从沈远少爷的院子中跑出来。”

晨月有些好奇道：“既然当时沈谦公子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从沈远公子的院子跑到自己的院子，又从自己的院子跑回沈远公子的院子。这一柱香的时间，沈谦公子你在做什么呢？”

“我……”沈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是说泼水是为了教训沈远吗？”

“是。”

“有没有能证明你泼的是水的证据？”

“桶里应该有水。”

“这还不算很充分。”晨月摇头，“你当时有没有在地上洒过水？你的鞋子上，衣服上有没有不小心被打湿了？”

“嗯……”

晨月很平静：“案子发生的当天，你穿的那套衣服有几套？”

沈谦一愣：“一、一套。”

“你屋内侍奉的侍女跟本官说你准备了两套。”

沈谦脸色发白。

晨月请人呈上一套衣杉，衣衫的袖口已经固化：“沈谦在房间内有独处的时间，这让我非常关心，我想他会不会在换衣服？”

琴剑秋抿嘴，该死，他疏漏了这一点。

晨月继续道：“我派人在城南沈家小院找到这套衣衫，有侍女证明，跟沈谦当时穿的衣衫是一套。其实就是你倒了油，是你杀了沈远！”

琴剑秋：“不是这样的！陛下明鉴！”

晨月：“你骗人，这是欺君之罪！”

沈谦：“我没有！”

三个声音同时爆发，急切而愤怒。

“肃静！”青帝吼完，瞬间死一般寂静，空气仿佛战争之后，没有了声音，却危机四伏。

晨月转身看向青帝：“陛下，请下一位证人吧。”

王辉担忧离宫。

青帝缓缓道：“传下一位证人吧。”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一位证人居然是沈乔。

沈谦忐忑万分，不明白沈乔怎么会出面作证。

晨月问沈乔：“沈大人，听说你之前一直不愿意出来作证，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沈乔面露痛苦。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以后出来作证？”

“因为他做的事是大错，我这样包庇他，让他以后继续犯错，那会成为我的罪恶。”沈乔低着头，极度悲伤。

宫中寂静一片，所有人都有预感。沈谦也预感到他要说什么，惊愕的瞪着眼睛，不能言语。

晨月：“你之前说设宴那天你不想出席宴会。”

“我那日确实不想参加宴会，但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