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得胜回京,本来准备大张旗鼓的进京,却不曾想自家妹妹书信多封送到家里,无不是劝他谨慎行事,莫要过于猖狂自满。
虽然年羹尧轻狂,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铁汉柔情,他却对自己妹妹和夫人言听计从。所以知道这几封信之后,年羹尧便收敛了许多。
“娘娘,苏公公来了,说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呢。”
颂芝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欣喜。可是许若尔却忍不住叹气,从年羹尧准备回京开始,皇上十日有八日留宿翊坤宫。
别的不说,她确实有点吃不消了。
“唉。先把欢宜香点上吧。”
“是,奴婢这就去点上。”
此时的碎玉轩,安陵容扶着沈眉庄坐在了榻上,四个月过了,胎象也算稳了,沈眉庄也已经显怀了。甄嬛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这些日子,皇上基本上日日留宿翊坤宫啊。”
沈眉庄有些担心,她看向安陵容
“欢宜香少了麝香,华妃会不会……”
安陵容也皱了眉头,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甄嬛却摇头,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涩
“没这个可能。”
两个人十分惊诧,看向甄嬛
“为何?”
“早些年还在王府的时候,华妃就小产过,你们是知道的吧?”
安陵容摇头,“我不知此事。”
沈眉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似乎是听敬嫔娘娘说的。华妃还在王府的时候,被端妃一碗堕胎药,失了孩子。只是敬嫔娘娘也没有和我说太多。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
安陵容十分惊讶,没想到那位卧病在床的端妃娘娘这么恶毒。
甄嬛接过话头,说道:“端妃也是将门之女,这一箭双雕之计谋,算是稳下了皇上的皇位。也不会出现武将挟皇子逼宫的事情。当年那碗堕胎药,不过是借了端妃的手罢了。一碗堕胎药害了已经成型的男胎,也伤了华妃的身子,可她是将门之女,本也无妨。但是那日日夜夜焚烧着的欢宜香,早已经伤了她的根本。如今停了欢宜香,也不过是解了心里那膈应的心结罢了。”
听了这一番话,安陵容和沈眉庄的心里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们也算是明白了。
“可是端妃家中已经没有军中男儿了啊!皇上也要这般防范?!”
沈眉庄甚是不解,安陵容开口道:“眉姐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尚有三千钉啊。端妃虽然母家势弱,可是旧部尚在,名声尚在。难保不会有人借机生事啊。”
甄嬛点点头,“正是这个理。”
沈眉庄忍不住叹气,扶着肚子轻声道:“做皇帝的女人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所以才要谨小慎微步步小心。”
沈眉庄想些什么,思忖着说道:“我觉得皇上对华妃也并非全无情分。”
甄嬛忍不住冷笑,是啊,上辈子那时候,皇上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全无情分呢。可是这有什么用?覆水难收回,破镜难重圆。
“情分?情分再深,也抵不过帝王之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