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始末

“要不是你！都是因为你和你的画！”

“你有什么资格？！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继续画你的画！”

顾芒眼眶泛红，情绪逐渐激烈，她手指着说不出来话的刘耀文，胸口剧烈起伏，藏着怒气。

“对不起，小芒。”

“呵，你除了会说对不起你还会什么？对不起能让我爸妈活过来？”

宋亚轩捋捋自己的头发，他也不知道怎么顾芒就突然爆发了。

“哎哎！两兄妹吵架伤和气啦！”看着刘耀文低头不语的样子有些心软，只能开口劝止。

顾芒嘴角连嘲讽的笑意也彻底没有，“兄妹？我可没有这么一个害死自己爸妈的哥哥！”

她调转轮椅，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一场莫名其妙的争吵也总算结束。

身子轻轻颤抖着，手臂撑着腿，他的头埋在双手中，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宋亚轩心头一紧叹了口气，扯开他的手，搂住他。

柔软的唇再次流连于他的脸上，从额头到鼻尖，又划到他略显苍白的唇，与之共舞。

“别哭，好吗？”吻上他的眼角，舔过流出来的泪水，咸咸的。

静静地呆了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喝酒吗？”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刘耀文。

他起身从冰箱中拿出酒，就打开一罐咕噜噜的喝了下去。

宋亚轩点头，“好呀哥哥，给我酒。”

几罐酒下肚，人也变得有些不理智。

刘耀文开口说出了当年的事，“你知道吗？都是因为我…”

“要不是我非得炫耀刚画好的画，让爸爸和妈妈看。爸爸就不会因为挡住视线撞上前面的油罐车，妈妈就不会用身体来保护我，就连妹妹也是因为我，她的腿才被卡住。”

“而我呢？当时在妈妈的怀里昏迷过去，医生说妹妹的腿再早一点就不会废掉。”

刘耀文自顾自的灌酒喝，把心里憋着的话全部说出来，“都是因为我，为什么…”

“死的不是我…”

宋亚轩没说话，捞起刘耀文的手将他扶上楼回到那间房间。

刘耀文醉醺醺的任由他动作，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来，他一双微眯的眼睛看着宋亚轩，似多情。

“想看看我画的画吗？”

没等宋亚轩开口回答，他晃晃悠悠的朝着旁边一扇锁着的房间走去，从窗户上放着的花盆中取出钥匙。

“咔哒。”

宋亚轩觉得自己可能也是醉了吧，很难想象这间房是一片漆黑的颜色，墙壁门包括地板和天花板都是黑色的。

随处可见扔掉的揉作一团的画纸，墙上挂着寥寥几张刘耀文觉得满意的成品。

恐高的鸟，淹死的鱼…

也很难相信，这些画除了黑就是白，即便这样也成功描绘出了生物的气息，栩栩如生。

关上门之后开灯，整个世界都是非黑即白的。

刘耀文转身手张开，做出欢迎的姿态。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他一笑，这笑容比起平时更加肆意，向后倒去，地板上是密密麻麻的纸团，没有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