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解家。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闹钟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被吵醒的解雨臣伸手去够闹钟,忽然感觉到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透不过气来,睁开眼就见一条胳膊横压在胸口,立刻惊醒。
解雨臣你怎么在这里?
叮铃铃……
黑眼镜揉了揉眼睛,嗓音沙哑。
黑眼镜花儿爷,这才几点啊。
叮铃——声音戛然而止,解雨臣挣扎着坐起身,踹了一脚还在装死的某人。
解雨臣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黑眼镜客房的被子太薄,冷。
黑眼镜翻身把脸埋在枕头上蹭了蹭。
黑眼镜再让我睡会儿。
解雨臣胡说,我们家的被子怎么会冷?
黑眼镜……
解雨臣转头看了眼闹钟,一把掀起被子。
解雨臣赶紧起来,马上要出发了。
没了温暖的被窝,黑眼镜终于舍得睁开眼睛,摸索着拿过床头的墨镜戴上,动作慢慢吞吞又懒懒散散。
黑眼镜我说花儿爷,这天都还没亮呢,要去哪儿啊?
解雨臣少废话。
解雨臣人已经穿好裤子脚刚要着地,黑眼镜伸手一兜又把他给拦腰带了回来。
黑眼镜这就生气了?睡都睡了,要不今晚给你睡回来?
解雨臣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拳头松松紧紧几个回合才忍住了把人送进医院的冲动,强压下怒气挣脱开来。
解雨臣无耻!
黑眼镜这就无——
解雨臣闭嘴。
解雨臣扔下两个字,走向浴室。
解雨臣给你十分钟,洗漱,出发。
听浴室门被甩上,黑眼镜枕着胳膊愉快地吹了声口哨儿,这才慢悠悠地下了床。十五分钟后两人出现在停车场,一黑一白,一个气呼呼一个神色愉快,形成鲜明的对比。
霍秀秀小花哥哥。
霍秀秀笑着迎上来的,她今天梳了个丸子头,水洗蓝的牛仔装扮,看上去清爽又可爱。
解雨臣秀秀。
霍秀秀走进了才发现解雨臣似乎不太高兴。
霍秀秀小花哥哥,谁招惹你了?
解雨臣斜了眼黑眼镜,转头不语。
霍秀秀这才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的黑眼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霍秀秀你怎么在这儿?
黑眼镜你说呢?
黑眼镜像是生怕还不够乱似的,上前一步伸手搭住解雨臣的肩膀上,笑意浅淡,意味深长。
霍秀秀小花哥哥!
霍秀秀提高了声音,差点被气得跳脚。
解雨臣不用理他。
解雨臣眼转头斜视肩膀上那只手,抬手拍掉,跟着又氆氇了两下,像是在掸灰尘。
黑眼镜……
这是被嫌弃了?黑眼镜一脸震惊外加委屈。
看黑眼镜在解雨臣那吃瘪,霍秀秀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懒得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解雨臣走向不远处的拖把。
解雨臣拖把,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拖把小九爷,都齐活儿了。
拖把小跑着迎上来,哈着腰凑到解雨臣身边儿。
拖把小九爷,昨天的事儿,对不住了。
解雨臣算了。
解雨臣摆摆手,没好气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解雨臣不关你的事。
拖把憨憨一笑,招呼几个兄弟过来开始往车上搬装备和物资。
黑眼镜拖把,你这是?
解雨臣他现在受我雇佣了。
黑眼镜行啊,拖把。
黑眼镜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
黑眼镜你也收两份钱?
拖把憨厚一笑。
拖把多谢两位爷赏识,混口饭吃而已。
解雨臣听了,撩起眼皮儿乜了黑眼镜一眼。
解雨臣也?不知这次黑爷的老板们都有谁?
黑眼镜笑容一凝,旋即转身去招呼忙碌的兄弟们。
黑眼镜哎,那个谁把这些东西……
解雨臣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与他并肩而立。
解雨臣除了德国人,还有解连环么?
叮,叮。黑眼镜拿出POS机到解雨臣面前。
黑眼镜消费吗?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解雨臣看了看,伸手推掉。
解雨臣算了,我早晚会知道。
见解雨臣走远了,黑眼镜得意地翘起唇角。
黑眼镜小样儿,还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