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司命和止心回来。司命抱着装蝴蝶的罐子，止心拎着不少菜。

东华心情不错，闭着眼睛躺在轻轻摇晃的摇椅上表情很是享受，凤九则还是在荡秋千，他坐在她前面。 她也不动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对于她来说幸福不是吃得好有绫罗绸缎穿和拥有官职权利，只是忽然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看到他，想他的时候，他就在身旁。 东华看到他们二人归来微睁开眼睛“来了。” 司命行了个礼“嗯。” 止心拎着一条鱼，东华看到她手中的鱼却来了兴致。 东华“要不，今晚我来做饭可好？可以让九儿尝尝本...我的手艺，最拿手的红烧鱼。” 司命瞪大眼睛“这种粗活怎敢让主上亲自来做，真是...真是折煞小人也。” 止心望了一眼司命，觉得奇怪，主子要做鱼，他怎么怕成这样感觉跟上断头台似得。

东华脸微微沉了沉“怎的？司命是长出息了，连我说的话也.....” 司命嘬了嘬嘴“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东华方才满意的点点头，他对凤九招招手道“来。” 凤九笑吟吟的跑过去。 厨房里，东华疼她，什么也不让她干，只是看着他忙里忙外忙前忙后。凤九坐在一个小椅子上杵着下巴仔细看着他杀鱼，做菜，凤九觉得他认真的样子也很好看。

不一会儿几样小菜就出现在桌子上。 红烧鱼，炒青菜，蘑菇汤，蒜泥白肉。 四人围着小圆桌，准备吃饭，可只有司命的脸色不太好。这帝君做的菜委实，委实也是四海八荒一绝，至于是怎么样个绝，司命不好说也不能说。 东华一脸讨好样笑着看凤九“九儿，尝尝我做的红烧鱼。” 说着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放到凤九的碗里。 司命把头偏向一边不忍去看，却被东华瞪了一眼。 凤九起初不在意，顺手把鱼放到嘴里嚼了一下，表情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先是咀嚼的速度变慢了，到最后干脆不嚼了直接咽下去。 脸上有惊奇，有痛苦，有不安.... 东华盯着她的样子很是津津有味。 凤九端起茶一喝就是一大口，又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稍微正常了一点的时候，才抬起头来，比了一个很好吃的手势。

东华很满意“吃饭。” 止心开始动筷子，司命却迟迟未动。 他看了一眼东华干脆不停的往嘴边扒饭。 司命小声嘀咕着“能吃到主上做的饭菜，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止心吃了几口就尽量把头抬的很低很低，最后几乎是趴在桌子上。 东华却未动筷子，他的目光只看凤九。 凤九不语一边笑一边夹桌子上那些难以下咽的菜，大口大口的放到嘴里，看似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东华被她的吃相打动，忽觉得饭菜很好吃，拿起筷子就夹了个离自己最近的蒜泥白肉。 被凤九截住了，用手比了几下。 止心道“小姐的意思是，她很饿呢，要全部吃掉，已经没你的份了。” 凤九朝着东华吐了个可爱的舌头。 继续低头吃菜。 司命饭已经扒完了，此时正瞪着夜明珠大般的眼睛惊奇的看着凤九。叹道 “天生一对，天生一对。” 东华笑了笑把筷子夹的肉放到凤九嘴边。 她笑眯眯的一口吞了。

果然一顿饭以后凤九把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 她已经很饱了。 止心把碗收进厨房的时候偷偷问她，为何这么难以下咽的菜她却能吃得津津有味。 凤九只是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去。 夜渐渐黑了，东华坐在枫树下纳凉。 这里不是九重天但风景也不错。 凤九端了一盘精致的小狐狸点心朝他走来。 东华抬眼看她，凤九把糕点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又添上一杯新，茶还热着袅袅冒着青烟。 她指了指点心又指了指嘴。 东华知道她是担心他晚饭没吃东西特地为他做的。 拿起一块放在嘴里，甜而不腻，还有一点淡淡桃花清香，很好吃，还未嚼完又拿一块放在嘴里。 凤九笑了笑给他递去茶，东华优雅的喝了一口放在茶几上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铜铃铛。 “喏，这个给你？” 铃铛铃铛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凤九像荣获至宝一样小心翼翼拿在手里。 东华伸出手，她把铃铛往身后一藏。 “我来替你系上。” 她才意识到她错了，以为以为要反悔呢...... 东华拿过铃铛，温柔的替她系在脚上。 凤九很开心每走一步响一声，像个孩子一样。 东华笑了笑道“这本来就是你的。” 彼岸花海中她本可以全身而退，而为了这个铃铛......东华的声音说的很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 东华朝她张开双臂，凤九顺势坐到他腿上，把头靠在他怀里。 灯笼亮着薄薄的烛光，映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司命站在小湖边，止心跟着来了。 “你在干什么？” “看星星。” 止心“这里的星星很美吗？那我也来看。” 司命“你叫止心？止心断念？好名字。 ”止心摇摇头“嗯？我没读过书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不是你说那个意思吧，也许是永远追逐一颗快乐的心吧。哈哈” 司命不语。止心“哎你怎么拿着我那个蝴蝶罐子？” 司命打开罐子，二十几只彩色的蝴蝶飞向夜空，那一瞬间很美，但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会儿全都消失不见。 “司命你怎么把辛苦捉来的蝴蝶全给放走了。” 司命站在那淡淡道“再美也是一瞬间，即使留得住不久后也会死亡。” 止心想了想“你说的也对，我也不想它们死，那你再陪我去抓萤火虫呗，放在黑夜里一定很美。” 说完就跑向远方。 司命摇摇头“秋天哪有萤火虫？” 止心已经跑远了 “你说什么？放心吧不会死的，大不了抓了再放掉。”

秋天是没有萤火虫的，可这个小姑娘喜欢，他不想驳了这个小姑娘的性质，司命一挥手远处的草丛中多了很多萤火虫。 他就看着她追逐打闹。

凤九的房间是东华亲自布置的，简单而细腻，女孩子该有的都有。 床的前面有个榻子，中间隔着个屏风，凤九睡里面，东华在屏风这边小歇。 屏风上倒映着他修长的身影，凤九看着那个人，分外安心。

东华“九儿，下个月有个烟火节，我带你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