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东华“你把那把伞收好，在适当的时候交给孟婆。”

司命低头行了个礼。“是，帝君。只是凤九女君......”

东华“小白从鬼界入凡间，你那命簿上并未记载，只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东华望了眼凤九又叹道“司命，待本帝君安顿好凤九的仙身，你便随本君下凡一趟。” 司命“是。”

[凡间]

不过才天上几日的时间，凤九就已经从一个小女婴长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额间一朵红色的凤羽花甚是醒目。 虽说是个哑儿，到却不影响上面提亲的男子，只怕秦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她是秦家最小的女儿，却也是最得宠的，老爷对凤九向来是疼爱有家，来提亲的那些人只要凤九摇摇头，秦老爷就不顾一切将其拒之门外。 这引得夫人更是妒忌，果然是妖孽化身，已把老爷的魂勾了去。

可好景不长，在凤九十五岁那一年，老爷得病去世。夫人便成了这一家的主人。这一下当家做主的夫人涨了气焰，不顾管家反对硬是要把凤九赶出去。 凤九也不留念，她知道平日里只有爹爹待她极好，若要要此后跟着那个如同后娘的亲娘一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当真是不愿意的。

凤九随手掏出一张纸，在纸上写道“走之前，你让我再去拜一拜爹爹，谢谢她这么多年对凤九的养育之恩。” 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跟别人交流的，手语这种东西，她嫌麻烦所以并没有学，自己带着纸笔，一方面可以交流，一方面可以练字，所以凤九是写得一手好字。 可怜那夫人大字不识几个，读个七七八八还曲解了意思，又不肯承认没文化，所以不再去跟凤九交流，只吩咐要做什么做完快走。

有个伺候凤九的丫鬟唤作止心，对凤九倒也是忠心耿耿，听了这件事非要跟着凤九一起走，凤九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多少有个伴，也就带着她一起走了。

止心“小姐，我们去哪里？” 凤九想了想写道“沁岚院。” 止心瞪大了眼睛看着凤九，着实不相信凤九想去那个地方，那可是镇上有名的风月场所。 这小姐是疯了吧。 凤九伸出纤纤玉指调皮的戳了下止心的头。 写道“投靠都不妥，总还是要生活的。那沁岚院虽为风月场所可也是有卖艺不卖身的。” 止心想来也是，现在除了几件衣服，真是身无分文，连小姐的首饰都几乎被那狠心的娘收去了，如果不想随便找个人嫁了，也许这也是一个不是办法中的办法。

沁岚院的妈妈看着大美人后面跟着一个小美人，心情大好。

妈妈上下仔细打量了凤九，只道“美！美！美！”。 随后妈妈道“可知这沁岚院的规矩？”

凤九点点头。 妈妈道“卖艺卖身？” 凤九点点头又摇摇头。 妈妈又道“卖艺不卖身？”

凤九点点头。 止心解释道，她家小姐是个哑儿不会说话。

妈妈活了这么多年，到还没见过谁主动把自己卖到这风月场所里来的。 于是端起了做妈妈的架子道“虽是哑儿，长得这般美，卖个身还是可以的，只是这卖艺的话，你会什么？”

凤九笑了笑，写出两个字“做菜。”

做些年当中，凤九除了习得一手好字，请棋书画无一样会。 这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好的一个文静娴淑美人，来着风月楼不卖的居然是一做菜的手艺。

这是来逗她的吧，妈妈大失所望“走走走。” 这就要赶这二人出去。 凤九也不生气。 在纸上写到“止心，跟我去城外采集一些东西，我们明日再回来。” 止心点点头，只是好奇道“若是要做厨子为何要来这沁岚院？” 凤九回她的则是“这里高档些，多少人花钱如流水只是来这个找个乐子。自然这待遇也会不错。” 止心只觉得，跟了小姐那么多年，是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一个紫衣服白发的人站在不远处，笑着摇了摇头，还未嫁给他，他倒是这般会赚钱会替他理财了。这个人抱着琴，转身进了沁岚院。 他不是别人，就是小时候给他取名的季文昌，文先生。他倒是有点好奇这她该如何进沁岚院。

说起季文昌的身世，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记得自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这般模样。有个女声告诉他叫文昌。 后被一家无儿无女的人家收养，那家人姓季，随后他也就跟着姓了季。后随养父养母过世，他告别家随处行走来到了这小镇，遇到刚出生的凤九，也不知怎的，他一见那小女孩就喜欢，就在镇上最大的风月场所以琴师的名义住了下来，虽满头白发，但面容俊俏又弹得一手好琴，有许多许多的姑娘思慕着。他在等，等着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