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何故见刀兵

7、娇女何故见刀兵

吴少聪指着两名牙兵道：“你们两个，上前探问一下，何人在此吟唱？”

两名牙兵迟疑了一下，壮着胆子往前方走去，进入李树林中。

却见在一棵落英缤纷的李树底下，一名布衣中年汉子背倚树干，手提酒葫芦，自饮自唱，旁若无人。

在他附近并无异状，只有一群绵羊低头吃草，时不时抬首四顾，似乎发现了危机悄然来临。

两牙兵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喊道：“喂，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那中年汉子缓缓转头望了二人一眼，平静地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来此做什么？”

先前那牙兵道：“我们乃唐州守军，前往商洛公干，因要赶路四处寻找捷径。大叔可知道这山谷如何通行吗？”

中年汉子喝了一口酒，起身道：“原来是官军寻找路径啊，你们问对人了，我正是山上李家寨人氏，对山谷小路最为熟悉，可以直出商南地界。”

另一名牙兵欢喜道：“如此甚好！请大叔给我们带个路，我家大将军必不会亏待你。”

那汉子为难道：“不过我此刻正在放羊，没法离开，望小军爷见谅！”

两名牙兵想了想，也不勉强他，回身出了树林，将林中情景和中年汉子的回答禀报了主将。

吴少聪听后看了看赵有智，决然道：“果如司马所言，此谷可以直通商南。那就事不宜迟，速速进兵！”

赵有智略一沉吟，说道：“可将那牧羊汉子带上，连同羊群一起随行，以防泄露军情。”

吴少聪点头赞同，于是挥手率军进入李树林中，早有军校带牙兵将羊群围住，吴少聪对着牧羊汉子笑道：“老乡，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只要出了李锦沟，本镇自有重赏！”

中年汉子面露难色：“本应为大军效力，只是小人需要看管羊群，实在走不开身，还望大将军见谅！”

赵有智奸笑道：“你的羊群弟兄们给你看着，跑不了。这位老乡，走吧！前面带路。”

那汉子见了众牙兵如狼似虎的架势，无奈只好答应，提着牧羊的长鞭子，挂着酒葫芦，领着吴少聪等军将朝谷中深处行去。

众牙兵将十余头绵羊聚在中间，驱赶着行军，吆喝声和羊群叫唤声回荡在山谷和李花之间。

往前走了四五里路，山谷越来越狭窄崎岖，吴少聪和赵有智等牙将已经无法骑马，只好下马步行。

而路面逐渐变成羊肠小道，仅容一二人并行，众军气喘吁吁，稀稀拉拉不成队形。

吴少聪越走越是忐忑不安，喝令部属不得掉队，加快脚步紧随其后，迅速通过沟谷。

正在这时，突然从山坡上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声：“阿爹，我正要给你送饭去，你怎的先回来啦？”

那汉子心头一惊，抬头喊道：“娇娇，别下来，快点返家去！”

吴少聪已经看到山坡上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穿着桃红裙袄，挎着一只竹篮，怯生生立在一棵李树旁。

当即对身后一名军校喝道：“快，上去捉住她，不可让她回去报信。”

那名军校狞笑着猱身而上，直朝那少女扑去。

中年汉子大急，一把拉住军校手臂：“军爷且住！她只是一个小娃娃，没见过世面，胆子太小，请不要吓坏她！”

军校哪里肯听，眼里凶光一闪：“她很小吗？我看正是含苞待放的好时候呢，军爷先来尝尝鲜。哈哈哈！”

说着推开汉子手掌，快步奔向山坡。

汉子忍无可忍，一鞭子甩出，缠住军校右腿，往后使劲一拉，那军校扑倒在地，骨碌碌滚了下来。

汉子同时朝女儿喊道：“娇娇快跑，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