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门口,宋轻轻才想起安陵容身上没钱。
这倒是个问题,她转身朝账房里走,直接问管账的管家要,“安伯,我这个月的月例还没发,现在能给我发吗?”
宋轻轻觉得自己的语气已经足够客气,但是安伯明显不会因为她的懂事而给她月例。
安伯似是真的疑惑,“大小姐的月例,这个月不是已经发了吗?我的账上记得清清楚楚啊。”
安伯将月例银子的发放记录给宋轻轻看。
他们经常克扣安陵容的月例银子,宋轻轻自然知道。
她并不退让,只是笑着说,“那应该是安伯记错了,毕竟安伯年纪大了,偶尔出错也很正常。这次安伯出错了也就算了,我也就不追究了,可别有下次呢。”
安伯心里轻嗤,还真以为自己的大小姐,这安府谁拿你当大小姐?
却没想到宋轻轻说完这些话后,居然直接拿起笔就在给她发放过了月例银子的记录那里涂抹了一下,记录就被遮盖住。
在安伯目瞪口呆之时,宋轻轻转身对这安伯笑的越发灿烂,“这样就好啦,我这次帮安伯改正了,下次安伯可不要再记错哦。”
安伯瞪着眼睛,手指着宋轻轻,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大吗……”
一家之中,账本尤其重要,甚至最好连涂改都不要有,日后查账才好查对,若是出现像这样的一大团黑墨团子,那造成的后果会很严重。
况且安伯只是一个管家的,若是在银子这一方面出了事,他也难逃干系。
这算是他的重大错误。
宋轻轻哼笑一声,没管安伯的表情,转身到了后台拿了一把银子,随意道,“我要出去逛逛,拿些银子花花,作为堂堂嫡小姐,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
说完,她将银子塞到衣袖中,脚步轻快的离开,徒留安伯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直到他回过神,脸上才露出恐慌的表情,“乱了乱了,全乱了……”
宋轻轻随意拿了一把银子走,根本没跟他说是多少,她刚才又在账单上糊去一笔,导致现在账单彻底乱了套。
“徐姨娘……”安伯抹了一把脸,“对,赶紧去找徐姨娘!”
安陵容的母亲林秀并不管家,徐姨娘算是半个女主人。
她虽受宠,但是却只是个妾室,在这个制度体系严格的社会,限制颇多。
……
对于府中安伯哭天喊地的对徐姨娘告状的事情,宋轻轻并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想着过段时间选秀的圣旨就要下来了,她也该购置几身衣服,随便买个丫鬟回来。安府中的丫鬟她是一个都不打算相信的。
在店里挑挑拣拣几件现下时兴的衣服,又买了些首饰,她也算是满载而归,毕竟没有女生不喜欢逛街。
接下来她正准备去买丫鬟,正好就遇到了一场卖身葬父的戏码。
宋轻轻过去瞧了瞧,小姑娘看起来听老实,一身白衣穿的看起来怪可怜的,而且年纪看起来应该也才十三四岁,带在身边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