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夜与誓言（1）

我已立下誓言，说永不会背叛，会永远忠于黑夜。尽管我曾被抛弃在黑夜，内心仍向往着白日。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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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开始下了，点点冰晶在空中聚成一团，轻飘飘的落下，落在温热的皮肤上，缓缓融化。

此刻的富冈义勇正在努力赶路中，身后跟着君九渊。

离开镇子不久后，鎹鸦就带回了主公的回复。

产屋敷耀哉似乎考虑到了君九渊会跟在富冈义勇身边的可能性，便以书信的方式下达了命令。

首先是要尽快赶回鬼杀队总部，详细汇报上弦一的有关情报。其次是在不将君九渊带到鬼杀队总部及附近的前提下，尽量多了解同他有关的信息。

前者好办，但后者……

富冈义勇一边赶路一边思考，最终，不擅长交流的他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发问。

君九渊也是你敢问他就敢答:明确的表示自己确实不是人类，但也不认识什么鬼王。唯一认识的鬼是黑死牟，并不知道上弦一代表什么，只知道黑死牟是一哥，一哥很好……

少年眼眸清澈见底，语句流畅，令人不疑有他。

富冈义勇听完君九渊的回答，最开始的结论发生改变。先前他以为君九渊和鬼同一立场，互动与之交好，。现在听起来更像是鬼舞辻无惨在策划计谋，派手下刻意接近君九渊。

旁听的江墨涵一愣一愣的，盯着满脸写着你要相信我的君九渊陷入沉默。

（任务开始前，哪个瘪三说这次任务目标是小白的来着？）

………………………………………………

天色渐晚，尽管富冈义勇马不停蹄的赶路，但在天黑前赶回鬼杀队总部是不可能了。只好在最近的村落暂时休息。

两人走在街道上，木屐踏在雪层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江墨涵跟在两人身后，玩雪玩的不亦乐乎。

“九渊。”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在富冈义勇转身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自脚底蔓延至全身，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手下意识的搭上了刀柄。

富冈义勇并没有注意到在声音响起时君九渊猛地抬手抓住了自己的羽织，又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眼前的只是一名普通人，不，不能说普通。

虽然男人身上穿的是最常见的和服，但面貌却是少见的俊美。海藻般弯曲的墨发自额前垂下，肤色冷白。唇角勾起的幅度恰到好处，猩红的眸子里带着和善的笑意。

没有敌意也没有鬼的气息，面前的是人类没错。但身体下意识产生的不安和警惕也不假。

富冈义勇冷声问道：

“你是谁？”

男人礼貌一笑，答道：

“我叫月彦，是九渊的家人。九渊一向贪玩，昨日竟偷跑出了家，我才出门寻找。”

富冈义勇微微侧目，君九渊垂眸，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认同月彦的说法。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富冈。”

“真是抱歉，富冈先生，我家九渊给您添麻烦了。”

月彦的举止和道歉的语句让人挑不出毛病，富冈义勇只是简短的“嗯”了一声。

月彦打量着他，目光在羽织下的日轮刀上停留了几秒，再次开口询问，语气含着深意。

“富冈先生带着刀啊，是武士吗？”

话音未落，富冈义勇已经握住了刀柄，“这家伙不对劲”的念头在心头炸响。

与此同时，君九渊突然迈步走向男人，速度之快连富冈义勇都未来得及拉住他。

“呐，月彦，我玩累了，我们回家吧？”

少年熟练的握住男人的手，微微仰头，用撒娇的语气说着，透亮的蓝眸中闪过微弱的恳求。

几乎就在君九渊尾音落下的瞬间，月彦的目光变了。

所有的和善与笑意被冰冷与杀意取代，如同无形的利爪，裹挟着恐怖的气息，笔直的刺向富冈义勇。

“月彦！”

日轮刀已经从刀鞘中露出锋芒，杀意却在少年略显急切的呼喊中消散。

男人低头，与君九渊对视，猩红的眸子里神色不明。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少年的情绪，恐惧，少年的手在发抖。

月彦冲富冈义勇微微欠身，神色恢复了和善。

“天色不早了，我先带九渊回去了。”

“富冈先生，请多保、重。”

说完，没有在乎富冈义勇的反应，月彦带着君九渊转身就走，江墨涵很自觉的跟了上去。

富冈义勇站在原地，维持着手握刀柄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被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