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

“这孩子从来不去河边的，今儿个怎么。。。”

“唉，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谁能想到会出这事来？”

村长和他媳妇还没走，都留在那里，爷和爹在里屋，相士和郎中就在门口，或坐或站，没有个定数。

“二呢？二子去哪儿了！”

娘突然意识到二子不见了，发了疯似的，往外跑。

“娘，我回来了。”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二子一身灰溜溜的回来了，手在攥拳，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你死哪儿去啦！娘还以为，还以为。。。”

说着说着，娘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

“娘，我去砖厂了。。。”

“你。。。你去砖厂干什么？”

“我去哪里听风，就像哥还在那样。”

“二啊，二啊。”娘伸过手，将二死死地抱在怀里，“二啊，你不能再不要娘了。”

“娘，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就算不语想要挣脱，娘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松开，好像这次松开了，二子就会像观棋一样，不声不吭的离开自己。

“娘，我哥是不是上过学堂？”

娘抬起头，很是认真的看着二子，不知道这突然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哥在我这里认了两年字，”相士慢慢的支着拐杖走出来，“怎么了？”

“我哥他，他，”不语看着相士，咬了咬牙，“我哥是被人推倒河里的！”

“你说什么！”

众人都放下手里的事，看着这个说怪话的二子。

“二子，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哥是被人推到河里的？”

二子张开手，展开手里的作业本，“这是我哥教我写作业的本子，上面有我哥写的东西，我不认识。”

“二子，你说的是真的嘛？”

“嗯，就在砖厂，那土胚后面的坑里，上面有我哥和我捡的棍子。”

大娘拿过那本子，在叠起来的那页，像是蚯蚓爬一样的，歪歪扭扭的有着一些铅笔画的印记，众人凑过头去，一时半会儿，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写的是啥啊？”

“怎么了，上面写的什么！”

相士在一旁干着急，却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字，不认识啊，写的什么啊。”

“把这纸啊，留着，我带回去给留根看看，”相士在一旁发话了，“就是留根教的观棋，他一定认识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走，咱们去相士家，一定把这该死的人给揪出来！”

“感觉不太对劲啊，”村长扶着相士，“这观棋都哑巴了，为啥还能教二子？”

“你还不明白吗？”相士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二子听得懂老大的咿咿呀呀，其他谁也做不到，自从老大背二子去医院，这俩孩子就没分开过，老大说的什么二子全听得懂。”

“也是哦。”

一行人跟着相士走到他家那里，天已经有些暗了，相士的眼睛又看不见，需要被人搀着，才能在外面走。

“爷，你回来了，”留根走到门口，看着七八个人挤在不大的门口，表情十分凝重，“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