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妈,我不想去学校!
刚推开家门便听到哀怨刺耳的一声,阮之未精致眉心不自觉拢了拢。
林雪燕不行,天天在家好吃懒做的像什么话,过了周末就去你姐姐的学校报道!
林雪燕愠怒地大声呵斥着,声音不似平时那般细声细气,咬牙切齿地带了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阮月她才不是我姐姐,没妈的野孩子。
女孩娇纵地哼了一声,尖细嗓音里满是轻视和不屑。
林雪燕小点声,这死孩子瞎说什么,小心叫人听见……
一阵凌乱无序的脚步声自楼上传来。
阮之未握着书包带的手缓缓收紧,修剪的整齐圆润的指甲用力抠着白嫩手心,正想开口回怼,一张疲惫夹杂着沧桑的脸孔忽地印在脑海。
阮月从小便嚣张跋扈,但凡有丁点儿不顺心便要给阮汉卿打电话吭吭唧唧哭上好久。他休息时间本身就少的可怜,见那张原本温润如玉的脸颊越来越苍老瘦削,阮之未的心便像被巨网捕住了一般,勒得生疼。
紧攥的手渐渐松开,掌心一片刺目红痕。
林雪燕阿澍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声音?
阮之未明艳小脸倏然掠过一抹讽刺淡淡看着眼前略显慌张的笨拙妇人。
阮之未刚刚到家。
林雪燕悄悄松了口气,动作麻利地系上围裙。
林雪燕饿了吧,我马上做饭。
明亮灯光下瓷碗里方方正正的五花肉块泛着肥腻的光,筒子骨切面处圆溜溜的开口藏着些棕黑色的骨髓,汤里零星飘着油花,油炸过的的茄子又黑又亮。
满桌子油腻食物让她提不起丁点食欲,阮之未木然嚼着嘴里的米饭,纤薄的脊背挺得笔直。
合金筷子时不时敲在碗边发出响动,嘴里不住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林雪燕瞥了眼吃相斯文的阮之未,突然有些挂不住脸,一筷子敲在阮月手上。
林雪燕吃饭不要吧唧嘴,有没有点女孩样子。
阮月不耐烦地扁了扁嘴,随口应了一声,手上一刻不停往嘴里塞下一块又一块肉。
阮之未我吃饱了林姨,先上楼写作业了。
阮之未放下筷子声音又娇又柔,她也曾客气地问过需不需要她帮忙洗碗,总被拒绝她自然也不再絮叨。
林雪燕点了点头,望着她细腻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娇美脸颊心底漫上浓浓的妒忌。
她曾见过宁瑶的照片,惊艳过后便是止不住的得意,那么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的主,现在就连她的丈夫也对她林雪燕唯命是从。
从小阮之未就精致的像个瓷娃娃,越长大就越发出落的明眸皓齿,那一张明艳小脸较于她母亲竟更为精致动人,看向一旁长相平凡的阮月,阮之未的存在对于林雪燕来说无异于是一种羞辱。
想着眼底渐渐蒙上一层阴毒的光。
微弱光亮自百叶窗缝隙钻进来,阮之未悠悠睁开眼睛,脑子里想着和陆景湛的约定,慢吞吞起来洗漱。
简单吃了早饭便换上衣服出门。
灰蓝色长袖上衣勾勒出纤细窈窕的身形,一截白嫩腰肢裸露在外交叉缠绕着衣服上缀着的同色系带子,黑色瑜伽裤衬得双腿笔直纤细,柔软浓密的长发束在脑后利落地扎了个丸子头,修长脖颈洁白柔嫩,像一只优雅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