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知否之墨兰

那人都去哪了？当然也是林姨娘搞的鬼！大家自然会这样想。

墨兰不愿意让小娘沾上这件事，倒不是怕日后明兰报复，毕竟现在筹码在她这边，也不是为了什么“不愿意伤及无辜”，她和阿娘都不是什么好人，更看重己方利益，有能力的时候就随心意帮上一把，自身难保的时候说是不择手段也不过分。

着实是因为，卫氏死了，后果很严重。

听闻爹爹在老太太院里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一出来就火速整治家风重立规矩，小娘被停了爹爹私库供给的一应花销，提拔的管事被发落，院里的小厨房被裁撤，下人份例被削减……接二连三地消磨了林栖阁的势力，抬高了大娘子的地位，小娘在盛府的威势大不如前，日子难过起来，只能越加依赖爹爹的宠爱，这更让大娘子看不过眼，每日请安时多有刁难，于是林栖阁与葳蕤轩愈发势同水火，两看生厌。

更别提还有明兰在一旁煽风点火，最后把她们一网打尽。

“阿娘，我们倒不如学学卫小娘，静观其变，呃……以不变应万变。”

墨兰不应景地打了个奶嗝，成年人的芯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然而一想自己顶着的这个三头身壳子也就无所谓了。

林姨娘本在暗暗思索利弊，却被自家闺女奶声奶气的打嗝引得发了笑，她心中很是得意，她知道女儿素来早慧，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小就已经能有自己的主意了，而且还歪打正着地提醒了她，没错，她需得耐下心来再等等，离生产日子还长，她还有时间再等等。

墨兰一直牢牢地盯着小娘，见她从眉眼微蹙到神色放松，知道小娘已经听进去了她所说，心里的石头才落下，母女二人又话起闲来。

……

日子流水般匆匆而逝，自从林姨娘决定先留着卫氏的胎，便派人时刻盯紧葳蕤轩和澄景厅，她没像生明兰时那般刁难卫氏，大娘子那也没什么动静，卫氏竟然好吃好喝顺顺当当地到了六个月，就在她等得心焦时，终于传来了消息。

周雪娘：“姨娘，澄景厅来人说，今日大夫到府里请平安脉，说卫姨娘吃喝太过，恐日后难产，让她多吃清菜小粥，少吃鸡鸭鱼肉，不过瞧着卫姨娘不大信。”

林姨娘：“葳蕤轩那边知道了吗？”

“知道，大夫先去的澄景厅，后去的葳蕤轩。”

澄景厅是卫姨娘的院子，葳蕤轩则是大娘子王氏的住处。

“哦？难怪卫氏不信，进府不先给正室大娘子请脉，倒直奔着偏房门上来了，打得什么主意，恐怕明眼人都知道。”

“卫姨娘那边也是这么说的，说是大娘子想必急昏了头，明目张胆地想磋磨有孕妾室。”

周雪娘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奴婢听说大娘子那边没让克扣澄景厅的东西，大夫走后大娘子既没叫卫姨娘吃粗茶淡饭，也没告知主君，就这么没信儿了。”

“嗯？没信了？”林氏来了精神，她坐直身子盯着周雪娘，“那想必是真的了？”

“这……奴婢也不知，不过想来十有八九。”

“这不应该啊？她都是生过一胎的人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多吃什么少吃应该都是有数的，怎么会呢？”

周雪娘倒觉得正常：“这有什么不会的，卫姨娘说是出身耕读之家，其实就是个名头好听罢了，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是常有的事。

那边怀着六姑娘的时候，咱们风头正盛，厨房里不敢踩着咱们讨好那边，是以给她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

这回姨娘心善，大娘子又向来不吱声，厨房自然是挑好的送了。

再者说，要不是奴婢跟着姨娘长了许多见识，恐怕也不知怀着孩子这也不好那也不能的，乡野人家只觉得尽捡着好的吃行了。”

毕竟农户人家吃的再好能有多好！定比不上官员宅邸里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