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到身后窗边的利威尔,你先是一惊,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光着脚蹦跶的样子,尴尬地向后退,一个不注意,摔了个屁股墩。
利威尔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却见你已经自己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能减慢了步子。
“啊哈哈,谢谢啦。”
“为什么道谢?”
“啊?兵长大人不是要来扶我起来的吗?”
“嘁,”他捡起你落在地上的鞋子,“每次埃尔文带你出来,都是这样吗?”
这样?是指什么?鞋子吗...还是...
你低下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苦。
在当年肯尼将你带进那个销金窟时,就想过这样走下去一定会需要面对这一切。你希望一切只停留在北境就好,可惜,无论走到哪里,只要还没变天就无法躲避乌云蔽日。
这是你的选择,即使那些人对于世界只是一个数字,你也想拯救他们。
这是你的不同之处。
夜晚的月色下,红裙与她很是相配。张扬,勇敢,热烈,温暖。
不知所措的又何止是她,即使是一向认为了解她的韩吉,今晚也被她那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的样子惊得无话可说。
果然,还是埃尔文才能看透她吗?
哥哥吗?真是可笑,冠姓这样的事,是这么随意的吗?
但是自己很了解埃尔文,他从没有对她有过任何异于他人的感情。应该说,要是那家伙有考虑过一点点她的感受,就不会这样利用她了吧。
利用吗?他们是利用关系?即使没有硝烟,并不等于没有战争。她和他面对的,是墙内的战斗,是真正的战友吧。
可是,埃尔文,给我好好保护她啊!
“那种猪头,光是在我眼前晃,都足够宰了三百遍了。”利威尔淡淡地说,仿佛不带一丝感情。“你可真能忍耐。”
“要是沾到那种人肮脏的血液,兵长大人回家可不得洗掉一层皮。”你歪着身子微笑,“那种事情,我怎么舍得呢~”
“哈?你在说什么,我可不需要你为我考虑什么。管好你自己。”
酒精的作用下,你不禁有些头脑发热,随手解开绑发的发绳,挠了挠散开的长发,靠在阳台栏杆上。
“那不行。兵长大人是第一位的。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了。”
利威尔望着你,眼中似乎又添了一丝波澜。
“噢?别说什么成长了这种傻话,就掉以轻心。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就是你最不理智的选择。”
“危险总是存在的,即使我不去面对,它也总会来到我面前。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去解决问题。更何况,现在我身边有了调查兵团的大家。”
“相信同伴吗?嘛,学会依靠别人也不是件坏事。”
“嗯,不是那个意思噢。我是说,有了调查兵团的大家,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有了想要去做的事,我就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我的付出就是有意义的。”你一如既往地捧起小脸,迎着风,笑得像朵开放的小花,“生命的意义,只对生者有意义。所以,活着,活着,尽全力像自己想要的那样活下去。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