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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沉在悲痛中，自嘲般的苦笑闭上了眼，随后，疯狂的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将靠枕咂向吴邪和张起灵。

宋沉“滚啊！”

宋沉“滚！马上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宋沉的暴起实在太突然，打着吊瓶的手被一下扯的血肉模糊啊，而他也虚弱的从病床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赶人。

张起灵眉头一皱，比任何人都要早一步冲上前钳制住情绪崩溃的宋沉，阻止他继续发疯自残。

怀里的人在短暂的的疯狂过后，就已经失去力气倒在张起灵的怀里默默垂泪，宋沉手背的伤口被快速赶来的医护人员重新处理包扎，并换手输液。

宋沉“为什么…”

宋沉好似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不停的落泪，嘴里重复着为什么，好似众人说的话，做任何事，都已经无法让他再有任何反应。

宋沉没有求生意志，只能靠黑瞎子不停的移植蝶衾花吊命生存，如果真的到了走投无路被逼无奈的时候，或许他们只能将宋沉送回苗寨，从此将两个本就不该交织在一起的世界彻底分开。

宋沉的状态在蝶衾花的补充养分下，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努力改善变好，人的面色红润了一些，精神好了，身体似乎也有了一些力气，这些似乎更让众人坚定了送宋沉回苗寨修养的心。

可只有宋沉自己知道，被移植的蝶衾花失去了特有的土地养分，反而在一点点的将孢子转移到宋沉身上时同时将它身体的养分据为己有，作为培育金蝶的土地和器皿。

宋沉的身体在时间的推移中，逐渐的绽开了花朵般的溃烂，血肉模糊的迸溅，带着凌虐的美感，这种溃烂逐渐从脚底一路到胸前，在宽大的病号服下，宋沉的身体早已长满花朵形状的溃烂。

直到心前，宋沉清楚的知道自己或许时日无多，他从死前疯了那么久，再活过来，也还是一样的疯魔，到了如今，他反而难得的有清醒温和的时候。

宋沉回湘西的日子定在明天，白天是无所事事的张起灵在看顾，两个人都如出一辙的沉默寡言，尤其正赶上宋沉离开北京，张起灵更要一句话也不能多说。

宋沉“张起灵。”

宋沉原本只是在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太阳，却在轻咳一声后，许久以来难得的第一次开口，张起灵的目光有些错愕，似乎在想宋沉为什么会知道他叫什么。

宋沉“当初你替吴邪去长白山时，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

张起灵眸光与宋沉紧紧相连，他能清晰的在那清晰的眼眸中察觉到宋沉眼底无法言说的痛。

张起灵眸光微动，已经知道宋沉恢复记忆，他的手在一瞬间有过片刻的紧握，也有过很久的犹豫，可那也仅仅是有过，宋沉在他犹豫的时间内，彷若抓住浮萍，冰凉的手指轻轻伸了过来，想要触碰张起灵放在床边的手。

张起灵有些紧张，思绪瞬间回笼，随后下意识的收回，看向宋沉幽幽望来的眼神，张起灵闭上眼。

张起灵“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