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们终究是赶在早朝之前到达了皇城。
太子府内,青年着太子应配饰的朝服,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存巩静静等待着他着好衣用完早膳之时,方才说道:“殿下,如您所说,娘娘已经在今早已经到达了皇城。”
“嗯。”
楚九珂理了理朝服,准备上马车时方问: “你曾让人注意到她手中可拿着什么吗?”
“不知,娘娘从行宫里出来后一直在马车里未曾出来,只是她的婢女夏蝉,曾在行宫时待了一段时间,后来直到她出来方才启程。”
存巩陈述完事实,问道:“不知属下是否遗漏什么?”
楚九珂不动声色的摩梭了他那大拇指上的玉戒: “她果真朝父皇要了什么……便当是一份圣旨,在早朝之后应当知晓了。”
“是。”存巩说完便不再言语,驾着马车朝皇宫方向驶去。
楚九珂坐在马车里却一直神色晦暗,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一直不得心安。
他在路途之中不动声色的掀起了马车帘,看上街上的百姓。
楚国虽说民风开放,如今在了楚九珂 执政期间倒也算是清明,但是因长期不曾内部清理过,这朝堂之上的奸臣贪佞也多,百姓如今也算不得所谓的安居乐业。
楚九珂默默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思考着如今的局势。
义国虽说国龄小,一直不如楚国,但架不住他们祖上选的皇帝,大多都是明君,最差的却也是个守成之君,更何况如今在谢肆的管理下义国更有在 乱世之中一统天下的大势。各国通商百年,百姓对义国的评价最为要好。
楚国虽说在各国当中能排第二,但是这第二隐隐有被韵国超越的趋势。
如今山河动荡,他无法保证能够在统一天下大战之中能够全身而退,又无法保证能够让百姓不受到太多波及。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解决政治,让百姓在这段时间内过好自己的生活。
*
早朝之时,还是按照当初的那般形式走着。只是这个时候皇帝在行宫休养,太子则是站在高台右侧听着他们朝臣的启奏。
楚九珂早朝时目光若有若无的,时刻朝着殿外望去,整个早朝的事都是听的漫不经心: “若无事便退朝吧。”
一旁侍候的太监听到门外侍从对着自己耳朵说的话,有些心惊转头便悄悄的对着楚九珂 说:“启禀太子殿下 ,王妃请求入殿。”
楚九珂眼皮子猛的上下跳动:“让她进来吧。” 心中只是无奈的叹口气,她到底还是来了。
朝臣见还未曾退朝相互对视,有些不解。
见到池晚意 上大殿,他们神情都有些震惊,有些还不含有着不屑与鄙视。
大理寺卿的性子素来直,他直接问道:“不知王妃一介女流为何上到大殿来?”
池晚意目光轻轻瞥上了他,父亲曾经受他一恩,说他性子直,果真如此。
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从袖间将圣旨掏出,举过头顶高声说道:“传圣上旨意,特大理寺卿,刑部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