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配,不配得到她的喜欢。
谢肆歪坐在龙椅上,神色颓废。
“她可有什么……需要你传达的?”
“她说她想放下了。”“青年”站起身走到皇帝面前,注视着男人的眼睛。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爱你这种人实在是太累了。像你这种人内心极为自卑,外表又显得自己高高在上,能有人爱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青年”的话一针见血。
“青年”说完抬步欲走 ,走到殿门时,忽然开口。
“对了,她说想和你为过去共同写下落幕的结尾,你再陪她过最后一次年节吧。”
说完迈步离开。
“告诉她……那天朕在老地方等她,朕会让人把侍卫引走。”
谢肆看着“青年”离开,最后张开唇喃喃的说了一句。
*
“这偌大的皇宫啊,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青年”有些郁闷的走出宫门,回过头去,若有深意的看向了这引得各路豪杰争夺的皇宫。
有些人注定是折不下腰的……
*
(忆剧情)
——开政三年,楚国边塞——
祈州守将勾结敌寇叛变,同年纶州刺史率数万之兵前来攻城掠地。
——楚国,秦桉羡的营帐中——
“将军,纪扶受敌人所惑,此次更是指明了要见您,必定有诈!”副将一脸急色的劝说,“不可前去。”
秦桉羡放下手中的信,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神色平静。
“您是统辖一州之人,三军之将领,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副将见秦桉羡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苦口婆心劝道。
“我既身为一州之主 ,身为三军统帅,更应该为百姓将士们着想。”少年浅浅一笑,目光清澈而坚定,显然他意已决。
城墙之外是杀机四伏的敌军,城墙之内是凄苦的黎明苍生。
保家卫国,是他作为氏族子弟长期以来受到的教诲,更何况,这一城守军的性命皆背负他的肩上上,即使此行万分凶险,虽千万人吾往矣。
城外的敌军已有围攻之势,高大的城墙外,凛冽的北风吹着早已有了玉树兰芝之姿的少年身上,那身上是冒着寒光的盔甲。
他并非是只有一腔孤勇的将军,反而他善识人心且足智多谋,眼下形势虽十分严峻,但其实也有转圜的余地。
据他所知,城内的叛军与纪扶并无交集来往,定然没有时间制定详细的计划。
此时城内若起疑先自乱阵脚,便会正巧中了对方下怀,不若趁着对方计谋未定,先晓其利弊游说一番,使其放弃攻城打算。
这一趟便是护城的关键,他非来不可。
*
逢人常言秦桉羡仪容伟美,有玉树兰芝之姿。当纪扶见到他那少年毫无惧意地出现在敌军大营中时,心中也是一震。
几番斡旋交锋之后,纪扶纵观秦桉羡无畏风姿,再加上受到游说,认为此城易守难攻,若强取并不划算,便带兵离去。
而秦桉羡终以一己之力,成功护下一城军民。
而这一次,年仅十六岁的他到底还是年少成名了。
秦桉羡这份胆识谋略和气度风韵,并非常人所能具备的。这也源于他背后的世家大族——缱川秦氏。
秦氏之门往上追溯,最著名的便是数神君秦溆。秦溆是秦桉羡的祖父,他不仅学识不凡,且品行高洁,曾为一代贤士之师,更具有才华横溢的“汶清三子”。
秦桉羡从小便受家族熏陶,耳濡目染皆是名人雅士之流。他所学颇丰,年少便有才名,早早便被举荐,任宫中的雅令事,掌管皇帝的文书事宜。
除了学识和风雅之外,他还传承家族高洁的品性。
闱清三年,禁军统帅元仪僭越楚制,谋朝篡位。
而秦桉羡虽年少,仍看清了元仪残暴昏庸的本性,不愿侍奉,主动卸职归乡,将宗族搬迁到了歧州,并试图追随能挽救楚室和苍生的将领。
秦桉羡一到歧州便收到了当时皈王的邀请,但经过几番相处,秦桉羡转头便投向了当时神武将军周令的怀抱。
而这一投奔,便是六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