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质疑

方鉴明回到昭明宫时，方海市正在她的房间等他。

方鉴明自然也料到了方海市此举意图。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推门而入。“不知太后娘娘来此有何指示？”

“师父，这是真的吗？”方海市急切的想要去拉方鉴明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娘娘在说什么，臣不明白！”

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要说不明白的，也应该是她方海市，为何数月前还好好的，去赈灾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样……

“方鉴明，你不要给我装傻，我问的什么你心里清楚！”

方海市急红了眼，这数月来，她日日都在担心他的安危，茶不思饭不想，且每日被朝中繁琐事物所困扰。

此番方海市本就身心疲惫，数月来唯一支撑着她的就是等待方鉴明回宫，可谁知道，谁知道他一回来便带回来一个姑娘。

这分明是要伤她的心！

方海市垂下头，眼泪模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上似乎也沾上了泪水。

方鉴明有一丝诧异，这是海市当上太后以来第一次流泪。其缘故还是因为自己。

她的声音渐渐软了下来。

“师父，我是注定要被你们抛弃吗？”

……

“还是师父觉得，任何东西在您眼里都比海市重要？又或许，海市在师父心里从来都没有一席之地？”

谁也不知，此时藏着方鉴明广袖下的拳头早就握紧了。他比任何人都珍爱海市，可惜自己命不久矣，他不想让海市与一个将死之人朝夕相处，他更不想看到自己在海市的陪伴下一点一点离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拱手而立“臣是外男，还望太后娘娘注意分寸，早日回凤梧宫。”

……

自那日海市与方鉴明大吵一架之后，如今已有数月未曾踏入昭明宫一步。这数月来，方海市的行经大多徘徊在凤梧宫与朝堂之间。

她已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娘娘，您吃点东西吧。”玉苒端着鱼片粥问道。

方海市不语，只专心批着手里的奏折。

“娘娘，您有何必拿自己的身体与帝师爷赌气呢？玉苒看得出来，娘娘日日都盼着帝师爷能来凤梧宫看望自己，可宫里谁人都知道帝师爷的脾气秉性，您何不自己去看看？”

方海市停下手中动作，她明白玉苒所说，正如自己也是一个拉不下面子的人，正大光明的去昭明宫自是有失太后威严，何不趁夜晚悄悄潜入昭明宫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