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变故

好景不长。就在方海市继任太后的两个月后，南末边境发了洪涝。

那日，帝师霁诸请命去南末边境赈灾，方海市料到会如此。碍于方鉴明与惟允缔结柏溪后，身体一日比一日孱弱。此番他主动请缨，方海市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朝中大臣纷纷附议，她不得不撇开自己的私心。

此次南末洪涝，死伤惨重。方鉴明带着朝廷下派的一行人到达灾区的时候，百姓们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纷纷朝拜。

方鉴明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女孩躺在窝草棚上，奄奄一息。这让他有些错愕，当年海市也是如此，被自己带回都中，亲手养大。不过这姑娘可比当时的海市要大得多。沧海桑田，曾经的小海市，也成了一国太后，再也不会整日整日围着他转了。

方鉴明走到女孩身边，问道“姑娘……你为何一人躺在这，你的家人呢？”

女孩撑着残破的身体，艰难起身“我……我是孤儿，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母亲前几日呗洪水冲走，至今没了音讯。”

“你叫什么名字？”

“予欢。”

方鉴明起身将陈哨子拉在一旁，道“哨子，为这女孩找一身干净的衣裳。”

陈哨子有些不解，继而问道“公爷这是？”

“我要将她带回都中，收做徒弟。”

陈哨子听方鉴明这语气有些坚定，但还是忍不住想问“公爷不可！您这样做小公子会伤心的！”

一阵寂静。

陈哨子自知自己说错话了，低头不语。随之而来的是方鉴明的声音“我昭明宫从此没有小公子，她已是太后，你我从今往后都不可妄言。”

“是，公爷！”

……

经历了数月的赈灾。方鉴明带着一行人也回了都中，随行的还要那个叫予欢的姑娘。

……

这话自然也是传入了方海市的耳中。

“玉苒，可是这些宫女又不懂事，开始嚼舌根子了？”方海市举着茶托，慢慢悠悠的喝着热茶。

玉苒进来时，眼神有些闪躲。方海市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娘娘，听闻帝师爷这次去赈灾，还带回来一个女子，年龄倒与娘娘相仿……听外边的宫女说，帝师爷要收她为徒。”

这个消息让方海市接得措手不及，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有些迷离。她当然希望这个事情不是真的，但眼下她不得不疑惑。

师父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