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马嘉祺开车进了小区车库。停好车后,他乘电梯上了楼层,很快,人就站在一间公寓前,摁了下门铃。
过了十几秒,门被拉开。
开门的是严浩翔,嘴上咬着烟,见马嘉祺来了后,一边让他进屋,一边说。
严浩翔我赶去会所时,发现她被关在鱼缸里奄奄一息,找了两个人拿锤子砸了鱼缸半天,才把她救了出来。
拿下嘴边的烟,严浩翔又吐槽道。
严浩翔这女人老仗着跟张雅卓是朋友关系,胡作非为,你保她干什么?
马嘉祺没回话,穿过客厅,径直去卧室。
他见医生弯腰正在收拾医药箱,而床上的年轻女人正吊着水,紧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显得人娇弱可怜。
马嘉祺目光从女人身上掠过,沉声问道。
马嘉祺怎么样?
医生马先生。
医生忙回身跟马嘉祺打招呼,又回道。
医生诗小姐在冷水里泡太久,感冒了,这瓶吊完就行了,就是诗小姐白酒喝太猛,把声带伤到了,需要好好休息。
马嘉祺淡淡嗯了一声。
这时,床上的诗念微慢慢睁开眼睛,还有些茫然,似乎想自己是在哪。
看到医生跟马嘉祺后,诗念微目光停在马嘉祺身上,眼眶一下就红了。
诗念微马总,对不起……
她声带损坏了,声音细小沙哑,更显得可怜。
诗念微跟马嘉祺道歉,低低说。
诗念微是经纪人骗了我,我不知道蒙泰跟马氏是对头,一时糊涂,才跳去了蒙蔽。
诗念微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攥的手松开,掌心是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马嘉祺低头瞧了眼,神色淡淡的,并没动。
马嘉祺我知道雅卓到现在都没醒。
诗念微把那张名片递过去。
“我这个朋友做医疗器材的,认识不少专攻脑科方面的外科医生,有个F国的医生很厉害,或许能就雅卓。
好一会后,马嘉祺才接过那张皱巴巴的名片。
这一年多来,为了能让张雅卓醒过来,马嘉祺在全球找最顶尖的医生给张雅卓看病,可所有医生答案都一样。
自从瑞士那支医疗团队说没办法后,他早不抱希望了。
却因为今晚诗念微打来电话,说她找的朋友能让张雅卓醒来,他直接丢下李助理跟向宁,驱车回市区,一边给严浩翔打电话,让严浩翔去诗念微在的会所找人。
马嘉祺扫过名片,又抬头看诗念微,淡淡问道。
马嘉祺你喝那么多白酒,被人关进鱼缸,就为了拿到这张名片?
诗念微雅卓是我的好朋友,我比马总更担心她,只要能让她醒过来,任何机会我都不会错过。
诗念微话太多,声音更沙哑了。
诗念微我也希望马总能原谅我。
她眼里蒙上一层雾气,楚楚可怜。
诗念微我真的很喜欢演戏,希望能回到那个舞台。
严浩翔身躯靠墙壁上,一直在那懒懒听着。
听到诗念微这话后,严浩翔长长‘呵’了一声,挑着眉笑。
严浩翔我看你确实很会‘演戏’,我就奇怪了,你爱演戏,去剧院演话剧,或者小剧组跑跑龙套也可以啊,谁阻止你了?
严浩翔诗小姐,你想回到那个舞台,只是因为你喜欢高额片酬跟明星光环而已。
听着严浩翔这毫不留情的话,诗念微脸色更白了,死死咬住嘴唇,像受了多大委屈,很快无声哭了出来。
严浩翔扯唇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卧室。
诗念微不能演戏也没关系,我只希望马总能原谅我。
诗念微用手抹了抹眼泪。
抬手时,睡衣往下滑,露出铺满淤青的手臂,刚巧让马嘉祺看见了。
诗念微低声道。
诗念微我能为雅卓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雅卓要是醒了,希望马总能告诉我一声。
马嘉祺将那张名片放进口袋,嗓音低沉。
马嘉祺医生会在这守着,你好好休息,过几天会有新经纪人来帮你安排行程。
诗念微呼吸一窒,
那份欣喜几乎要浮现在脸上,很快被她压了下去,点点头。
诗念微谢谢马总。
她用命赌的一把,终于赌赢了!
……
严浩翔早下了地下车库,在马嘉祺车边等着。
等马嘉祺来了后,他一个白眼翻过去,没好气道。
严浩翔别他妈把我当佣人使唤行不行?下次这事找李助理,别骚扰我!
马嘉祺他没空,要送向宁回去。
马嘉祺简言意骇,拉开车门上去。
严浩翔也上了车,将车窗摇下好透气,指尖还夹着香烟,
严浩翔说真的,我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向宁还不够好吗?有颜值有身材,关键人家还不跟你生气,你老去折腾一个植物人干嘛?
马嘉祺又把车停下,语气阴沉。
马嘉祺不想坐就下去!
严浩翔行行。
严浩翔知道这女人在马嘉祺心里宝贵着,说她一句坏话都不行。
严浩翔她上辈子应该拯救了银河系。
所以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就有人替她付出,照顾她的家人。
马嘉祺没理会严浩翔的冷嘲热讽,余光瞥他一眼。
马嘉祺你不是很爱惜那个小马尾吗,怎么剪了?
严浩翔玩游戏输了。
严浩翔耸耸肩,说的很随意。
车窗降得很低,冷风把严浩翔短发都吹乱了,他盯着指间快速燃灭的香烟,想起去剧院的事。
本来那时他已经到了剧院,远远就看到丁贞站在剧院旁,偶尔低头看看手机,好像在等谁。
严浩翔刚要过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走到丁贞跟前,把手机收了起来。
那个男人严浩翔恰好认识,跟丁贞告白过。
严浩翔看到一直低头看手机的丁贞也把手机收起,刚刚似乎在给这男人发消息,他就停下脚步,没有再过去。
看他们交谈几句后,男人就离开了,没隔几秒又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两支甜筒。
原来他刚刚买东西去了。
严浩翔想丁贞买不起甜筒吗,还要吃别人买的,看他们俩站一起就烦躁,转身拦了辆出租,去酒吧散散心情。
在酒吧喝了一会酒后,严浩翔心里舒服多了。
不知道哪个朋友提议玩骰子猜大小,他也参与了,没想到第一把就输了。
他懒懒道。
严浩翔真心话吧。
路人丙严浩翔,你喜欢的女孩叫什么?
那朋友揽住他脖子,笑着威胁。
路人丙你要敢随便说个名字敷衍我们,你就一辈子娶不到她!
这诅咒真是绝了!
严浩翔又不想说,就接受惩罚,被他们剪掉了小马尾。
眼尖香烟要烧到手指,严浩翔将它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很突然问了马嘉祺一句,
严浩翔马哥,你有想过跟张雅卓zuo 吗?
马嘉祺眉头微微拧起,冷漠开着车,压根没搭理他的意思。
严浩翔手撑着下巴懒懒看窗外,想到第二次玩骰子输了后,他又选择了真心话,朋友问他想不想跟喜欢的女孩做/爱。
他没回答,又选了惩罚。
跟一个女性朋友合影,写‘愿赌服输’挂朋友圈,还要挂一个星期。
车窗外一个巨型广告牌渐渐出现在严浩翔眼里,荧幕上的年轻女人笑容迷人,手放在肩膀上,展示着手腕上的精致腕表。
他一眨眼,那女人的样子似乎变成了丁贞。
严浩翔盯着那广告牌,暗暗想,如果真有那个机会,别说做了,一个月他都不想让丁贞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