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CII. Cynicism

复活节假日很快就在三年级学生们的一片哀嚎中来临了，没有一个人真正能够享受这个假期，因为他们的作业比过去两年都要多上整整一倍。所有的老师都在跟他们强调接下来的一年会有多么关键，他们不可能等到五年级的时候再来操心自己的O.W.L.s考试，那只会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拿不到足够的证书从而导致无法毕业。而Gryffindor和我们学院则因为魁地奇比赛的临近关系愈发紧张了起来，走廊里时常就会有各种小打小闹的事情发生，从言语攻击到互相挥动拳头，最后甚至发展成了恶性事件。结果一名Gryffindor四年级学生和一名Slytherin六年级学生都住到了医疗翼，因为四年级的那个蠢蛋没有控制好魔咒的方向导致对方和自己的耳朵里都不停地往外冒着韭菜。而这一切最后也随着Potter抓到金色飞贼拿下魁地奇杯落下了帷幕，Malfoy蔫了好一阵子，平日里无论何时都鼻孔朝天的姿势也不见了，连他最得意的一头淡金色头发似乎都失去了光泽。

随着五月即将结束除了一二年级以外全校基本都开始投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阶段，学生们只能时常对着城堡外一望无际的晴空发愣接着继续投入到面前成堆的作业中去。Malfoy又恢复了点精气神儿，开始跟他那俩跟班吹嘘自己老爹是如何厉害，让危险动物委员会的人对他言听计从，并表示那头伤害他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已经死定了。而这无疑让路过他的Potter脸色变得铁青，但碍于Severus与我在场不好发作，只能悻悻离开。

等到六月第一周开始的时候，一片不寻常的寂静开始笼罩着整个城堡上空。星期一中午的礼堂也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学生们个个灰头土脸疲惫不堪地从不同考场里退场，互相比较实践考试的结果，纷纷抱怨考试内容太难。而第二天魔药实践考试上Potter的表现简直可以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我站在他背后看他急得抓耳挠腮但还是无法挽回那锅犹如清水一般的迷乱药剂。Severus在看到他坩埚的同时嫌弃地卷起了上唇，然后对着Weasley那浓稠如泥浆的药剂重重地“啧”了一声。

考试在这种闷热难耐的天气里持续了整整一周，等到学生们欢天喜地地收拾东西离开座位的时候我才发觉只剩下两个星期这个学年就结束了。我有些疑惑Black在这个时候怎么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放弃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性格，难道是城堡最近过于森严的戒备让他找不到任何可趁之机？还是说十三年来阿兹卡班那种非人般的日子让他的身体再也抗不住了？我收起思绪给Lupin送去这学年最后一份狼毒药剂，在进门的瞬间刚好瞥见他正慌乱地把一张叠成四方形的旧羊皮纸快速收到抽屉里。

“谢谢你来给我送药，夏洛蒂，”他朝我笑了笑，“这一年辛苦你们了，西弗勒斯呢？”

“在忙。你还是叫我Lynn为好，Lupin，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我干巴巴地说道，站在他办公室的窗户边上正好看到Potter和他那两个小伙伴正在院子里散步，“不必谢我，我不过是不想看到一只毛茸茸的玩意儿在Hogwarts上蹿下跳。”

从Lupin办公室出来后我考虑着是否要这么快回地窖还是要去黑湖边晒晒太阳，突然看到门廊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背影，挑了挑眉毛正准备上前却发现居然是Potter与万事通小姐，我心中疑惑刚刚在楼上还看到他们在院子里散步，怎么这么快就回到城堡里躲躲藏藏地仿佛怕被谁看到，而且那个Weasley到哪里去了？刚才不是还跟他们在一块么？刚想抬脚跟上去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Charlotte，”老头子正站在楼梯上扶着扶手笑眯眯地看着我，“来办公室一趟。”

很难说他是不是为了把我支开，但我最终还是坐在软乎乎的靠背椅上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那封信。

“要来点茶吗？还是咖啡？”我放下手中的信抬眼对上他满脸笑容。“不需要，先生，我更好奇您找我来干什么。”我抬起手指敲了敲被我重新放在桌子上的信，“只是因为这个？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我并不感兴趣。”

老头子没有搭理我，他正认真地掰着手里两块黏在一起的粉色椰子冰糕，“啊，抱歉，所以你看完了对吗，Charlotte？”他挑了一块冰糕美美地塞到嘴里，接着半眯起眼睛问我，“你有什么看法呢？”

“每天都会有数以万计的人死去，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这不正是这个世界的正常规律么？”我瞥了眼信封上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那几个单词冷冷地笑了笑，“何况是在圣芒戈这种地方。”

“那如果我告诉你信里说的这些人除了精神混乱以及衰竭而死以外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曾去过阿尔巴尼亚，你还会这么认为吗？”老头子越过半月形的眼镜上缘看向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放下搭着的腿重新拿起那封信细细看了起来，半晌之后颓然靠在椅背上才惊觉后背已经密密地出了一层薄汗，“你要我做什么，Dumbledore？”我咧了咧嘴但是最终也只能扯出了个苦笑，“需要我去趟阿尔巴尼亚吗？”

“不用去那么远，他一定是在那里把自己隐藏起来了，像个肮脏的，只能蜷缩在黑暗世界里的无形生物一样躲在阿尔巴尼亚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老头子把另一块椰子冰糕扔到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但是我需要你去圣芒戈看看，他们今天下午又收治了一位有同样症状的男人。你可以尽快出发吗，Charlotte？”

“你是为了把我支出去吗，Dumbledore？”我眯起眼冷淡地看了一眼老头子略带嘲讽地说道，“这么快就想把我打发出去了？”我双手撑在桌子上直起上半身盯着对方的眼睛嘶嘶，“现在考试已经结束，麦格教授这学年开始给Granger的时间转换器也该收回了吧？需要我帮忙么？还有，Potter和Granger前面到底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你就丝毫不担心他们这会儿出城堡会遭到某些逃犯的袭击吗——”

“太阳还没落山，Charlotte，即使作为教师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在考试结束后放松一下自己。”他依旧笑眯眯地，把那封信往我这里推了推，“别那么紧张，毕竟Severus还在学校。比起Sirius Black，这件事才更重要，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