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VII. Collapse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在医疗翼里，那种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虽然刺鼻难闻，此刻却让我觉得如此真实美好。我发现Severus趴在床边睡着了，但似乎梦境并不美好，他双手握拳，眉头紧紧地皱着，中间显出了道深深的痕迹。我心下叹息忍不住抬手轻抚，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印抚去他梦里的烦恼。我挪了挪躺了太久而有些酸疼的身体坐了起来，靠着床背望着外面的夜空回想着白天的事情。我想到了Evans红着眼睛跑开的样子和Severus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究竟前面冲着Evans大喊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最后Potter有没有对他做下那么恶劣的事情。

“你醒了？”大概是我刚才的动作惊醒了他，Severus正直起身子揉着脸，声音略为低哑地说道：“我去叫庞弗雷夫人。”

“去道歉吧Severus，我没事了。”他刚准备离开的身影猛地停住了，站在那里宛如雕像一般，“去道歉吧，别让自己后悔。”他并未作答，愣怔半天后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大概是快到宵禁的时候Severus才回到医疗翼，不顾庞弗雷夫人的要他回宿舍的要求，垂着头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在我的床头边上一声不吭，大概是他的模样太过于沮丧以至于连庞弗雷夫人都不忍心再絮絮叨叨地赶他离开，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告诉我她就在隔壁，给了他条毯子才离开。我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看他的样子也猜得出来Evans没有原谅他，我们只是静静地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一言不发，谁都没有提起今日发生的任何事情。

第二天早上考完古代如尼文后我在庞弗雷夫人的勒令还有Severus的眼神威慑下重新住进了医疗翼，还好接下来是周末，有整整两天的时间可以供我休息无需担心会错过考试，所以我也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医疗翼里复习着接下来要考试的内容，接受庞弗雷夫人时不时的检查。我趁着Severus不在的时候问过庞弗雷夫人Potter是否来过医疗翼，她告诉我早在那天下午他便跟Black大呼小叫地闯进来说自己差点淹死要求住上一个礼拜，但她只给了他一瓶提神剂就让他回宿舍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这件事情最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任何改变。随着最后一科魔法史考试的结束，我还是没有忍住在走廊的角落里拦下了Evans，抱着胳膊倚着墙想问问她跟Severus之间到底怎么了。但她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却让我变得越来越暴躁，忍不住开始眯着眼睛讽刺起她来。

“Evans，你是否认为Severus应该跪下来跟你痛哭流涕地道歉，你才能原谅他？”我尽力压低声音并不想引来过多注目。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怎么能这么说！夏洛蒂！你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更别提他在乎我吗？他在乎这段友谊吗？他如果在乎的话他怎么可能根本不管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依旧跟艾弗里，高尔和穆尔赛伯那一帮子鬼混在一起，你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吗？他们用黑魔法欺负同学的时候你看到了吗？他们对着女生施毒咒你见过吗？”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吵得我颇为头疼。

“打住，Evans，打住，”我抬手试图制止她越来越高的音调，“我懒得再跟你争论黑魔法的定义，我就想问问你，你看到过Severus用黑魔法欺负同学吗？你见过Severus对哪个女生施过毒咒吗？”

“没有，但是穆尔赛伯——”

“那是穆尔赛伯，你也知道那是穆尔赛伯不是Severus！”我再也没有了耐心对着她嘶嘶低吼着：“Severus是个Slytherin，Evans，Avery和Mulciber不仅仅是他的同学更是他的舍友，你想他怎么做？请你告诉我他怎么跟这些人鬼混了？是一起出入公共休息室了不行，还是一起上下课有问题？是一起去礼堂用餐不妥还是他们来找Severus碍着你的眼了？是你看到他们偷偷摸摸地一起练习禁咒，还是Severus也参与霸凌了谁被你逮个正着？还是说你单纯只是希望Severus满心满眼只有你，围着你转，或者最好是全世界都围着你转？”

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带着点鼻音高声叫着：“你知道他那天叫我什么吗？他叫我，他说我是泥巴种，他说他不需要我的帮忙！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要不是小天狼星，波特很有可能就淹死在黑湖里了！”

“的确，你帮上什么了么？站在旁边叉着腰尖叫？‘住手！你们两个！住手！你们又想对西弗勒斯做什么！’他们做什么你看不到吗？你的魔杖是摆设吗？还是你根本不舍得对你亲爱的James下手？”我捏着嗓子学着她的样子尖声叫着，“别告诉我那天你不知道Severus遭遇了什么，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和你的小伙伴们在黑湖边上，那么点距离都不见你立马过去帮他，你算什么朋友Evans？我看到了Evans，Severus被倒吊起来嘲讽的时候你甚至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区别，如果是我，我只会悲伤愤怒，而你居然忍不住笑了？！”我冷笑出声，站直了身子朝着她越来越近，“泥巴种怎么了？怎么，你不承认么？觉得难听？哈，我被Slytherin其他人叫泥巴种的时候也不见你有任何反应，难道你觉得这个词对于你来说是种侮辱，对于我就是理所应当？再者说，Evans，你自己不也说自己的父母姐姐是麻瓜？麻瓜是什么好词么？泥巴种是纯血统对我们这种人的蔑称，那麻瓜呢？本意是蠢笨之人的词难道不是巫师对不会魔法的人的蔑称？你自己可以堂而皇之地叫着自己的亲人麻瓜，却不允许朋友在羞愤之下对你一时的口不择言？Evans，你果真是个玻璃心的公主病，滚回Gryffindor去享受你的万众瞩目吧。”

“哦对了，”我刚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来，回过身冲她卷起上唇，“你怎么不问问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位，毕竟曾当过你7年‘朋友’的人，如果Potter没有打算当众脱掉Severus的内裤怎么会被她拉扯着一起掉进黑湖，问问她，她是否差点淹死在黑湖里？还是说你根本毫不在意？就像你当时毫不在意真相只顾着责骂Severus忘恩负义一样？伟大的Evans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