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V. Storm

不知道Evans是从哪听说圣诞节那场闹剧是由Severus和我共同策划的，这似乎让他俩又吵了一架，更准确地说，应该是Severus又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臭骂。偏生那个笨蛋在面对Evans的时候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气得像只蛤蟆似的到我寝室来疯狂挥洒无处发泄的怒火。而我直到晚些时候才从其他人口里听说Evans那天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不仅表示Severus总是跟她讨厌的人在一起鬼混，和Mulciber与Avery那种鬼鬼祟祟的人交朋友，与我一起对着同学谋划如此恶劣的勾当，再一次表示Potter他们不像我们一样使用黑魔法，并且指责Severus在 JAMES“救”了他以后居然还能如此忘恩负义。我不禁心里发笑，她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永远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对一切她认为与她观点相悖的事情指指点点。我倒是想去问问她，这番话她为何不敢来质问我？难道是还对三年级那次被我堵地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记忆犹新？

我没有去问Severus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想掺和他和Evans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装作不知道此事让他自己慢慢消化。幸好这次Severus的情绪并没有被影响太久，他似乎很快就把这件事淡忘或者深埋在心里，很快就投入到接下来的复习中准备起期末的O.W.L.s考试。不知道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让他变得平和一些，还是准备考试分散了他精力，我猛然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们吵架的时候变得少了，即使偶尔我故意气他居然也不回嘴，只是颇为无奈地看我一眼就接着忙活手头的工作。我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在那次狼人事件里被拍坏了脑子，还是被Evans骂得太狠以至于受到的刺激太大性情大变，还试探地问过他要不要去看看麻瓜的心理医生或者帮他熬几瓶缓和剂。结果毫无意外换来了一顿眼刀和他不遗余力的嘲讽我的脑子是否每晚都泡到黑湖里以至于浑浊的湖水渗透进我那厚厚的头盖骨里，不过这也让我确认他还是那个性格恶劣且毒舌的Severus。

O.W.L.s考试终于在炎热的六月份到来，在我看来无论是每日上午的笔试还是下午的实践考试都不算太难，对Severus应该更是如此。第四天的黑魔法防御术笔试当我拿到试卷时更是忍不住发笑，抬眸瞥了不远处的劫道者一眼，想必今天的卷子里的某些题目即使蠢笨如那个小矮个儿应该也能流利地答上来吧--列举并详细描写五个狼人的特征。跟一个狼人生活交往将近六年，五个特征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快速在卷子上写下答案，在弗利维教授宣布还剩十分钟的时候终于完成了作答，放下羽毛笔转转略微酸软的手腕眯着眼睛看着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照射在旁边一颗颗脑袋上。我盘算着因为黑魔法防御术的实践考试是在下周，所以下午的闲暇是否找Severus一起复习下头疼无比的古代如尼文翻译，还是要一起背背18世纪妖精叛乱，或者国际巫师联合会成立的原因并解释列支敦士登男巫为何拒绝参加。

当弗利维教授收好答题的羊皮纸后我便蹭到Severus旁边，他正慢吞吞地打算往门口走去，仍然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试卷。“别看了Severus，一会儿去山毛榉下复习下如尼文吗？还是背背魔法史？我总是会把欧洲巫师会议和国际巫师大会弄混。”我挠了挠头颇有点懊恼地说道。“嗯。”他把试卷折好收到书包里，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匆匆赶来的弗利维教授打断：“林恩小姐，你们院长找你。”而我只能无奈地对Severus笑了笑，让他先去山毛榉树下等我便匆匆赶去地窖。

我没想到Slughorn居然会来问我下学期开始是否愿意作为他的学生助教帮助他进行一些课前的药剂准备以及低年级的作业批改。“我年纪大了，林恩小姐，精力总是不如年轻时候。这个时代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他笑眯眯地感慨着。我原以为即使他要考虑Severus也应该是第一人选，毕竟无论是从严谨程度还是勤奋努力上我都远远比不上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犹疑，他状似无意地接着说道：“当然，当然，你可以找Severus来帮你，要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交给他去做，我都想跟Dumbledore申请要两个学生助理了。”

我稍稍安下心来，按捺住想跟Severus分享的雀跃与院长告别，便直奔山毛榉树下而去。但当我踏出地窖来到走廊没多久就听到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在窃窃私语--“你们知道Gryffindor的劫道者又和咱们学院的打起来了，好多人都过去看了，要去看看吗？”“是那个五年级的斯内普吗？在哪里？”“是的是的，就在山毛榉树那边，听说围了好多人呢。”“Gryffindor的伊万斯没有去劝架吗？林恩学姐不在吗？”“不知道，应该会去的吧？前面我看到她还有几个同学院的在黑湖边上，隔得也不远应该马上就能发现的。但是我没有看到林恩学姐。”

我的脑袋嗡得一下炸了，一把推开前面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就往外冲去，我第一次希望Evans赶紧过去阻止这一切，虽然以她的性格也就是叉着腰在一边尖声叫着让那几个蠢货住手，并不会有什么太大作用。我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山毛榉树那边爆发了一阵大笑声，抬头望去只见Severus被头朝下地倒挂在山毛榉树下，而Evans正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像是愤怒中又强忍着笑意。我来不及细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Evans露出这样的表情，只顾得上加快速度往那边狂奔而去。当我即将赶到的时候Severus已经灰头土脸地从袍子里挣扎出来，朝着Evans愤怒地喊着什么，而Evans则红着眼睛叫他鼻涕精，怒吼着让他回去洗洗内裤。我忍着怒火没有一把抓住Evans质问她如何敢这么说话，因为Black已经抬起魔杖准备对重新站起来的Severus施咒，而Severus正分身乏术地应付着Potter的攻击，根本没有看到Black的杖尖已经对准了他。我直接将他缴了械，却没有注意到Potter对着我来了个束缚咒，那无形的绳子勒向我的脖颈，将我的手臂和身体紧紧捆在一起让我无法动弹，更没办法发出一个音节。

应该是听到我困难的喘息声，Severus不顾Potter还在对面疯狂地对他甩着各种咒语朝我这里冲来，并帮我施了反咒解开束缚，但正因为这一时的分神，他直接被Potter一个倒挂金钟吊了起来。我捂着脖子疯狂地咳嗽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到一时竟想不起来金钟落地的咒语到是哪几个单词。只听到Potter恶劣的笑声在后面如炸雷般响起：“谁想看看我把鼻涕精的内裤脱下来？”我绝望地收起魔杖，直接嘶吼着朝Potter扑了过去，大概是从未见过我这个样子那两个蠢货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甚至Black还半张着嘴看着我一把将Potter扑倒，打着滚从小坡上一路厮打直到双双掉进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