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 Frustrated

“Dumbledore校长，抱歉擅自作主来找您，请原谅我的唐突，”我刚进门便立刻开口道，而老人只是微笑着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先坐下来，“但是我还是想跟您确认，您是否对Severus受伤的事情有所耳闻？”

“先坐下，坐下再说，孩子。”他依旧笑着，只不过那微笑让我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也让我颇有些不适，“你是说Snape先生的事情吗？我听说了，他现在恢复的还好吗？”

“还好，原谅我的冒昧，我想问您，对于Black和Potter…”我停了一下，重新抬头直面他那犀利的眼神，“对于这件事情，您觉得怎么处理更加妥当？我想，学校会给Severus一个公平的对待吧。”

“当然，当然，那两位先生已经被麦格教授严厉地教育过了，我也给他们的学院扣了分，而Black先生也很好地认识到了他对Snape先生开的那个玩笑的确是过火了，相应地作为惩罚，他的禁闭时间也会持续到圣诞节假期开始。”

“对不起先生，请原谅我不得不打断您，”我紧紧抓着手下的袍子，遏制着心中翻滚的怒火，“玩笑？只是玩笑过火了？Black似乎还没有意识到Severus极有可能会…死在那晚，他把这个当成个玩笑？”

“关于这点我也跟Black先生说过了，这的确是个有些恶劣的恶作剧，但——”

我再也克制不住怒火，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校长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以什么角度来理解恶作剧和玩笑，但我并不认为那是个恶作剧。相信全校四个学院的学生如果了解事情真相的话，也不会有人会认为那天夜里的事是个恶作剧。先生，请允许我的直白，在我看来，那无疑就是场未遂的蓄意谋杀。”

但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我们所敬重的校长在我激烈地言辞下仍然挂着一副和蔼的笑脸，他依旧努力地试图说服我那两个蠢货只是一时犯下的无心之失，“Lynn小姐，这个指控未免也太严重了。Black先生并不知道他的举动会产生这样的严重的后果，他在事后也非常地后悔。要知道的，他们也只是几个十几岁的孩子，也许是有些莽撞，但都是一些善良的孩子。”

“先生，您也知道这件性质恶劣，被您定义为‘恶作剧’的谋杀未遂产生了如何严重的后果，Severus可能会死于当晚，可能会变成一个狼人，万般庆幸他活下来了并且还算健全，但他依旧躺在医疗翼里到现在为止都不能下床。那么至少，他们是否需要付出点相应的代价？十几岁并不能成为不明事理的借口，他们是否，也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难道就一句因为冲动鲁莽自大愚蠢所犯下的‘无心之失’就可以抵消他们所有的罪责？”我袍下的手相互绞在一起，努力压制住内心勃发的怒气，我早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只不过实在是对于Severus遭受这样不公的对待无法平静。

 校长室里有了短时间的沉默，Dumbledore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关于这点，Lynn小姐，我发现你对那几个孩子，或许说是整个Gryffindor学院都存在了存在很多的误解，他们都是一群勇敢、善良、富有正义感的好孩子。”

 “抱歉先生，这个指控太大了，我对学校里的任何学院都没有意见，我只是更以自己的学院为荣。不过我想，”我的恶劣秉性完全被对面这个老人激发出来了，“校长先生未免对Gryffindor过分偏袒了，这不禁让我开始怀疑校长先生是否对我们Slytherin有所偏见，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处理结果。时间不早了，我也打扰了您这么久，请允许我先回去。毕竟…Severus还在医疗翼里无法动弹无法上课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过上一个安稳的圣诞节。”

直到回到医疗翼我的心里还是皱缩着难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Severus，这次的谈话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件事情对于他们就相当于一个闹剧一般被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我看不出那位伟大的校长有任何想要给Severus一个交代的态度，也看不到那四个卑劣的混蛋对Severus差点丧命这件事情有丝毫的愧疚之意。他们依旧四处横行，照常讽刺其他Slytherin低年级的学生，对着他们看不顺眼的人施恶咒，在我匆匆赶去医疗翼的时候还听到过Potter在背后的嘲笑：“哟，跟屁虫又要去照顾病怏怏的鼻涕精公主了吗？”我开始觉得我给他们准备的圣诞大礼包实在是太过温和了，但是校长的态度又不得不让我谨慎考虑能否给他的宝贝孩子们来个大刺激。

“你刚才去哪了？”Severus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院的东西，他一直跟庞弗雷夫人要求出院已经有两三天了。估计是经不住他每天见面就问，又或者是实在不想要有一尊黑面大神在自己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也只能给他开了一大堆药剂，准许他今晚出院。不过他的行动还不是那么利索，所以本该是我来帮他收拾东西的，估计是等不及我他便自己动手了。

“我跟校长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床，所以这几天你还是在寝室里休息好么？”我没有抬头，帮他整理着剩下的几本书，“走吧。”

“你去找他了？你去找他干嘛？”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用左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扭过去面对着他，“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回去吧Severus。”我的眼眶微红只能低垂着头试图不让他发现。我似乎一直都无法在他面前很好隐藏自己的情绪，刚才所有的委屈都在胸腔的位置翻滚着，不住地往上涌。我急忙回过身，拿着他那少得可怜的东西率先走出医疗翼，没有看到后面的Severus紧皱的眉头和抿成一条线的唇。我们在公共休息室分别，回到寝室后我再也忍不住情绪把桌子上东西如发泄一般一件一件砸向门板。我一边诅咒着自己如此弱小，一边谩骂着世道的不公，毫不理会外面突然传来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