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姜淮只是停顿了一下，神色如常，继续说道

姜淮马帅的死如果不是意外，能动手的只能是警方内部的人

林浩你不相信我们？

姜淮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姜淮转头直视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林浩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像是无边无尽的夜幕，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心事

姜淮那些相信你们的人，有的死于非命，有的连警察也做不成，有的背了几十年的骂名

姜淮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父亲的死？

姜淮李成阳只不过是林汉的徒弟，都相信自己的老师，为了这件事十四年没有离开绿藤

姜淮你可是他的儿子，应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了，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林浩没有反驳姜淮，十四年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当然怀疑过，可是那些经历过的人每个都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以至于日子越久，他就越觉得，或许那个勇敢、智慧、正义的好警察，那个慈爱、严厉的父亲，只是他的一部分

可是他真的是那样的吗？

他敬他、爱他，也恨他，恨他为什么要以那样不堪的样子死去

但他真的好想好想他

林浩微微吐了口气，眼眶微红，姜淮撇开视线，不再看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姜淮林浩，绿藤这个地方，没有人能相信，你只能信你自己，明白吗？

九一五专案办公室

浓浓的暮色从窗户里透进来，办公室里只点了一盏台灯

姜淮坐在位子上，一遍遍看审讯视频，因为开了倍速，几个人的声音从音响里争先恐后地涌出，她忽然暂停了一下，又往后拖动了一下

画面刚好停在贺芸的画面上，姜淮靠在椅背上，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何勇在看什么？

何勇看到办公室的灯亮着，原本是有人走的时候忘记关了，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姜淮坐在林浩位子上，当初把林浩调来之后，他们特地给他划了一个位子，只是他最近一直在忙美丽贷的案子，于是位子也空置下来了

姜淮今天审讯的视频

何勇搬了张椅子坐过来，问姜淮

何勇有什么发现吗？

姜淮没什么特别的，审讯都很符合规定，非说有什么不对劲，也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何勇马帅的死，你怎么看？

姜淮听到他的问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道

姜淮在这个审讯中有两个巧合，首先是马帅急性心梗的时机，为什么是在他出狱前？

姜淮他出狱之后会说什么让别人害怕？

姜淮第二个巧合是贺芸，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进来？偏偏就在马帅谈到村村通的时候进来打断

姜淮停顿了一会儿，补充道

姜淮但巧合终究是巧合，世界本来就充满了巧合，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保留我的意见

何勇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屏幕上的贺芸，突然开口说道

何勇你在绿藤呆了这么多年，你有跟贺芸打过交道吗？

姜淮我又不是你们系统的，一个月也就来一次，人家堂堂副局长我上哪打交道？

姜淮说着，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姜淮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