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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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弥漫整个味蕾，甜丝丝但又不腻歪，十分美味。

“好好吃啊，这是哪里的小吃呀？”我两眼放光。

张良娣笑了笑，说：“姐姐，这是妹妹亲自下的厨，能被姐姐喜欢，是妹妹的荣幸。”

我吃惊了一下，没想到她还会做糕点，还这样的美味，不禁觉得有些厉害。

难怪刘耀文这么喜欢她，不仅惹人怜爱，还贤惠淑德，如果她当正妻肯定比我好……

接下来我就没插嘴了，光顾着吃东西，赵娘和她聊了很多很多，什么宫里的嫔妃谁谁有娃娃了，什么宫外的丝绸布料怎么怎么，甚至还说到她们以前小时候的事情。

虽然我没说几句话，但也听得来劲儿。

可下一句话，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听说当年的兴安，就是因为什么丝绸而灭的呢……”

我的大脑一下子嗡嗡作响，全身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全身紧绷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

……

张艺凡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用手把嘴巴死死捂住。

赵娘眼睛都瞪直了，连忙跑过来拉住我的手。

“清夏，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良娣就是一时口快，没想那么多，是我们聊激动了……”

无论她怎么解释，我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大脑在嗡嗡作响，甚至有点耳鸣。

什么叫，因为丝绸，灭的？

为什么……不是因为打仗灭的吗……

“赵娘，你实话告诉我。”

“当年兴安是怎么灭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着赵娘和张艺凡的眼睛，可她们的表情怎么都是一种怜悯和无奈。

“清夏，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这只是民间传闻罢了……”

“不要想多了……”

她刚说完，张艺凡居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妹妹不识大体，说错话了，只是无心之提，让姐姐生气了，请赐臣妾死罪！”

她的头甚至抵着地面，让我心里十分不好受。

可这件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没办法去怪她，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父王，母后就那样离开了我。

“起来吧，只是民间流传，不必挂在心上……”

我大大方方地去扶她起来，她也擒着眼泪，腻歪了好一会儿才跟着起身。

“是臣妾不知死活，敢碰姐姐的逆鳞，臣妾罪该万死……”

她说着这些话，眼里全是恳求，似乎真的怕我生气了。

我不是小气的人，就去扶她起来，她才慢慢收了眼泪……

兴安灭了，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该再挂在心里，就算再难过，再想家，也要默默忍受。

“好了，我不会生气，你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我的父王是死在战争中，他是个英雄，死在战场里罢了，我可以理解。”

我其实心里很难受，但也只能这么说了，我们兴安的女人，说话做事从来干净利落。

父王从小就教我，真正的公主，从来不会哭哭啼啼，兴安草原上的女人，永远朝气蓬勃，永远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