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温客行和周絮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这几日傅云归每日早出晚归去林府查看暗探传递来的消息,清闲二字与他无关,他总是有事要忙。
这几日温客行发现傅言每日早出晚归,想碰见他都碰不上,便每天和周絮出去闲逛看热闹。
“说英雄,唱英雄,阿絮,你说这世上有几人称的上当世英雄?”
周絮譬了一眼温客行,冷然回道:“英雄二字,都是用堆砌出来的,不是自己的血遍是别人的血。”
“哦,阿絮看的挺明白的呀!”温客行笑道。
晚上子时,月上中天。
温客行拿走两瓶酒推开周絮房间的门,唇边噙着笑,说:“阿絮,你不是说一到子时就无法入眠吗?刚好,陪我赏月酌美酒。”说罢他转身出了房间从走廊的窗户跃下,拿着一瓶酒飞向屋顶。
要是傅言也在就完美了,美月美酒配美人。可惜他还没回来,不知在忙什么?
靠在屋顶的温客行抬头仰望着月亮,心情颇好感慨道:“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正说着,就见周絮足尖点过屋顶,飞身而来。他笑道:“阿絮,你来了。”
“冲天香气透岳阳,满城尽是琉璃甲,呵呵…”
……………
温客行一人独自站立在大街上,神情茫然不知所措,刚才与他喝酒的周絮甩袖而走,因为他带着周絮看好戏,满城尽是琉璃甲,他便指责“你是真疯!”
他…和我不是同类吗?
温客行的身影在清冷月色下显的孤寂落寞。
傅云归带着傅文傅武回悦繁楼的路上远远的就看见温客行傻站在路中间,片刻后,他走到他身边,问道:“温公子?站在这里做什么?”
温客行眨了眨眼扭头向身边看去“阿言,是你啊。”语气茫然。
“你们先回去吧。”
“是,公子。”傅武傅文离开。
“温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受刺激的模样。
温客行听着对方的询问,原本是不想告诉他的,他一个病怏怏的公子哥知道太多江湖事也不好,但 ,看见对方担忧的眼神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般的开口:“我与阿絮…吵架了,他甩袖离开了。”
“为何吵架?”那思绪清奇的人说了什么,同温客行吵起来了。
温客行握紧手中的扇子缓缓开口道:“是因为…琉璃甲,我造了假的琉璃甲散了出去。”说罢,眸中带着一丝紧张观察着对方的神情。
这不做的挺好嘛“然后呢?”
温客行看着傅云归神色如常,好像还有点高兴,他可能看错了…“唉,然后他指责我伤害了无辜之人,祸乱江湖。”
哪有无辜之人,无辜之人不会卷进来:“他说的不对,江湖中哪有无辜之人。”
嗯!“你也怎么认为?”温客行眼睛亮了,闪的如天上的星辰,他怎么也这么讨厌武林人士?
傅云归点头:“嗯,周絮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你应离他远一点。
温客行叹口气,眉眼间有点惆怅:“我原以为他和我是同路人。”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傅云归想了想,温客行所作所为好歹也能算我方之人,便开口道:“走,陪你喝酒浇愁。”
温客行怀疑的上下打量傅云归,严重怀疑他喝了酒就会一病不起,这病怏怏的模样,这些时日就没见他喝过酒:“算了吧,你喝倒了我还得带你回去,到时候别一病不起,我可不负责。”
不想喝就算了。
“那走吧,回悦繁楼休息。”傅云归转身就朝悦繁楼方向走。
温客行快两步跟上,小嘴叭叭不停:“阿言,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每天都看不见你的人影。”
“找人。”
啊?“真的?找亲人?”
“假的。”
“阿言,你就会诓我。”不想说就不说吧。
“阿言,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见长的最好看的人,不像红尘中的凡人。”不知为何在月色下看着比初见还要好看,初见的也好看的要命。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这人怎么突然话这么多,他不是从来只对着那周絮话多吗?…等等,周絮!
这温客行不是断袖吗?傅云归扭头看了温客行一眼,眼睛微眯,他对我有意思?
看上了我的容貌?
“没有,不过现在说了。”可能是想多了,他并不符合这人的喜好。
“你怎会这般体弱,风一吹就要到的样子,要是有疾病可要快些医治啊。”温客行又道。
“…我没病。”不过是六合功法的副作用,隔一段时间吐口血,体温比常人低一些,他颇为健康。
“不要讳疾忌医 嘛。”他突然抓住了傅云归的手腕,细细把脉,看起来病怏怏的还真的挺健康。
傅云归对温客行这种行为带着一点纵容:“看完了,健康吗?”
温客行点点头,松开对方纤细如玉的手腕,“健康。”掩藏于袖中的指尖轻轻摩挲。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回了悦繁楼。
傅云归再一次问道:“真不需要借酒浇愁?”他这不等同于失意,好的这般快?
温客行摇头,“不需要,去休息吧。”
心中郁气已然消散,道路不同,所求不同,所为不同,是强求不来的。
“告辞。”傅云归说罢就走向房间。
温客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直到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