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脑子飞快转动，放松了自己的表情，笑了笑
最大化地放柔了自己的声音
黎川你很喜欢他吗?
萧珊又看了他一眼
迟缓地点了点头
萧珊嗯……
萧珊可惜他死了
黎川我很少听说有人能跟我长的像
黎川能跟我讲讲他吗?
萧珊愣了愣，一直失魂落魄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她微微皱了皱眉，带着怀疑和试探地看着眼前的男生
萧珊（……越看越像）
但最后她还是收回眼光依然埋着逃避地摇摇头
萧珊不要……
萧珊（他们又不信……）
很小声，根本没有信服力，像是刷耍着小脾气却很想求助大人的小孩子
黎川捕捉到了她低头拒绝前对其他人的忌惮和排斥
原本这个年纪青春活泼的女孩，却把精神世界挂在了虚拟游戏的角色上
等游戏梦醒了，角色死了，却把现实的魂也搅碎了……
黎川看着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也知道萧珊这话是口是心非
他抬头看了另外两个人一眼，又看向门边，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女孩闺蜜看着萧珊心里着实有些犹豫迟疑，但在秘书小姐请求的眼神下还是走了出去，刚出门她就忍不住了
萧珊闺蜜这个医生可靠吗?就让他们独处……万一出事，我闺蜜怎么办?
许语嘘……放心
许语办公室里有监控~
沈也什么监控?
沈也你们要看什么?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许语干赶紧转身局促的解释
许语额，沈总，是黎医生，现在正在里面单独给那位女孩交谈，她朋友有点不放心，我才说的
办公室里是有监控，但许语没说完，这种监控很明显只有沈也这个老板才有权力调看
萧珊闺蜜沈总，既然有监控，能让我们看看嘛?
萧珊闺蜜我担心我闺蜜的情况
沈也自知这事也没法拒绝，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拿出手机调出实时监控监控画面
画面里的黎川是背对着监控的，只能看见萧珊的脸
只是看到黎川的身形，沈也莫名有些奇怪的熟悉感，似曾相识?
萧珊看着没有什么其他异样，黎川好像一直在跟她说话
只能勉强看出萧珊似乎也有一没一地说着什么，并不排斥
这是好事
黎川为什么不想让她们听见呢?
萧珊……
黎川他们是不是都不相信他的存在，觉得是你疯了
萧珊……嗯……
黎川还有吗?
萧珊……他们用假的来骗我……
萧珊毁了他……还要用假的来骗我……
萧珊骗子……
黎川都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真的是凑巧跟那个人物建模长得像，萧珊对他的耐心和对他话的接受程度比其他人都更高一些
但他之后试图用其他契机了解的更多一些，萧珊的防御层又像姗姗来迟一样，立了起来，萧珊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还是以这个人物为圆心的死循环，所有的话题最终都会被萧珊非常自然地转移到“他”身上……
黎川万一他能回来呢?
萧珊……他回不来……
萧珊那些都是假的
萧珊我都只有他了……
萧珊他那么好……
萧珊为什么要抢走他呢……
一个小时之后，黎川只能确定萧珊平时性格极为内向，自卑心严重，也许有原生家庭的影响，也许更早之前就遭受过什么刺激，疑心很重，也一直在压抑自己
而当他结束这首次聊天之后，给萧珊倒了杯水，看到旁边有竟然放有糖，毫不犹豫加了几勺，放在她面前
萧珊摇了摇头
黎川喝点吧，没有随手带糖，只能喝它了
萧珊却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是第二次，黎川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短促地笑了笑，几乎是气音，如果不是嘴角勾了下
黎川一定以为她发的是“切”
萧珊糖?你当哄小孩啊?
看着她突然有雾气的眼睛，黎川第一次产生了有些慌乱无措的迷茫
黎川（不是刚才还爱搭不理吗……）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黎川真能哄到你就好了~
萧珊又短促地笑了笑，黎川虽然奇怪，但至少在她脸上终于看出了几分生气，那其他的都先无关紧要了
等到黎川走到门口刚打开了门，萧珊才自言自语地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萧珊你真厉害……
可惜黎川并没有听到，走出办公室直接对站在自己面前的许语说
黎川她其他资料呢?给我看看
许语资……资料......在……
沈也在这……
沈也冷不丁防开口之后，终于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随声看到了黎川身上，下一刻
“啪~”
文件夹随手脱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瞬间冻住了许语想说的话和悬在半空的手
黎川迷惑地看着沈也像见了鬼一样地盯着自己，莫名其妙
沈也黎……黎川？
沈也眼中努力压抑着各种盘旋复杂的情绪，眼睛像是沙漠上秃鹰看到猎物之后的尖锐和狠绝
但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
黎川（……你谁啊？）
黎川一时竟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这两两对视间，沈也对他的眼中的迷惑视而不见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疑惑已经表达的够明显了，沈也能主动先开口给他一个解释
但一个光看着，一个光等着，黎川实在受不了了，小心地先开口问道
黎川额……请问你是？
沈也眼中满是惊讶也错愕
沈也你……你不记得我了？
黎川（……废话！）
黎川我……很早之前就呆在国外学习了，之前出过一点意外不记得很多东西，所以……
黎川你是……
沈也……
沈也垂下眼帘，移开自己突兀的目光
声音不可控的低了下去
沈也没什么，是我有些太激动了
沈也我们……是高中同学
沈也太久没见了，有些意外和……惊喜
许语作为一个旁观的吃瓜群众此刻满心八卦和疑问呼之欲出，可是这两个人似乎谁都问不得
沈也和黎川说的也有些矛盾奇怪
黎川心里直觉不对劲，但还是先主动开口解释了一下
黎川我听我姐姐说过，我以前在H市有上过一段学
黎川是那个时候吗？
沈也……是
社死的尴尬姗姗来迟，黎川此刻很想从脑子里拔出一点跟这个人有关的片段
然而……脑子完全不给力啊啊！！
黎川额……这么久了，能见面还是挺有缘的
沈也……嗯
黎川……
黎川内心无语，疯狂压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黎川（没看出老子在努力缓解尴尬！你丫多说几个字能怎么滴！）
黎川（怎么？装什么霸道总裁！玩偶像剧啊？）
短暂的沉默里，许语终于察觉出了点什么
许语（这两位氛围好像不太对啊……）
许语咳咳……
许语那个……
许语正想发挥自己作为秘书的能力缓解一下这奇怪的尴尬感，沈也突然发出邀约
沈也黎医生，中午有空吗？
沈也一起吃个饭
神色如常，笑容得体，是再也找不出丝毫刚才的无措，语气里莫名地亲昵像是真的在对一个熟识的朋友约饭
可黎川只觉得突兀，和这个人莫名其妙
黎川我……
黎川（我都不记得你是谁了……为什么要和你吃饭……）
黎川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中午还得回去看看患者的资料
黎川今天既然遇见沈总了，那下次再约也未尝不可？
沈也似乎早有预料
至少黎川在他嘴角那抹扯出的浅笑里看出了别的意味
沈也这么多年朋……同学没见了，我还挺好奇你后来怎么出国了？
沈也就当叙个旧
沈也而且，我这里其实不止这一个患者，还有一位，也是被系统世界影响太深了……不过，情况特殊，我希望私下谈
沈也眼神暗了暗，黎川心里却已经开始了头脑风暴
黎川总觉得沈也这个人心思很重，而且为什么非要跟自己一个以前的不重要的高中同学约饭？叙旧？鬼才信……
黎川好……
黎川沈总都这样说了
黎川我要是不答应，不就显得我分不清轻重了？
他到要看看，这个沈总到底想干嘛？
沈也轻松地笑了笑，嘱咐了许语几件事之后就领着人去了一家
火锅店
黎川……
其实不是黎川挑剔
他在国外一直也很馋国内的正宗火锅
只是……
这位沈总一身西装就在大厅里坐着吃火锅，周围全都是常服的男男女女的
这画面……怎么那么违和呢
但沈也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份违和感，主动随口解释到
沈也老实说好久没吃了
沈也特别馋
沈也黎医生不介意吧
黎川当然不会
黎川沈总……真接地气
黎川的笑可谓勉强，沈也却当做视而不见
沈也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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