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乾元七年六月，纯元皇后诞下死胎，致使难产，血崩而死。追谥为纯元敦淑贵惠皇后，贤妃苗氏德妃甘氏为其殉葬。

那一日涵清在太后宫里陪着予汶，太后身边的嬷嬷说这件事时她正在抄经书，一时愣神墨滴到了宣纸上，她搁下毛笔。却看见太后面色不变，没有惊诧只有悲伤。太后叹了口气，唤她过来。

“你替哀家去看看则柔和皇帝，把这个给皇帝带过去吧，这是给那孩子的。”太后递给她一枚金银丝嵌花的平安锁，她恭谨的接过，用帕子包好。

“有空了也为皇后烧几份地藏经吧。”

“是。”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宫殿，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打着伞，雪青色缎绣竹蝶纹马蹄底鞋踏在宫道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漫漫长路，深深宫墙。

涵清匆匆赶到了纯元皇后的住处，看见宜修站在榻前小声抽泣。纯元皇后倒在玄凌膝上，面色惨白，发丝凌乱，宛如一支将要凋谢的鲜花，襁褓之中的婴儿脸颊青紫，已无声息。

她无言的跪下，将手帕递给玄凌，她明白此时开口不合时宜，玄凌是帝王，为儿女情长伤神伤身不值当也不应该。

帝王看着手帕里的长命锁不由一怔，接过了手帕将物件放进了小皇子的襁褓。对她点了点头，涵清识趣的退出寝宫。自己回到恰春堂小歇一会儿，睡醒后开始抄录经文。

第二晚玄凌出乎意料的来了她这儿，见她坐在桌前抄录经书，大概看了一眼，。

“好端端的抄经书作甚？”

“见过皇上，臣妾想着为娘娘和小皇子祈福，就抄了些。”

“你有心了。”玄凌拍了拍她的肩，“抄书伤眼睛，你也早些歇息吧。”又过了半个时辰，下人熄了灯，两人合衾而眠。

乾元七年九月，禧才人有喜，晋为贵人。次年三月诞下皇长女，赐名昕芷。又晋为贵嫔，赐居乾宁宫。

同年汤良娣诞下皇四子，赐名予漓。

乾元八年二月，帝遂纯元皇后遗愿，册娴贵妃为皇后。

同年慕容迥之女，初为华嫔，时年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