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他又咳出了血，看着是有些惨，但江如栩此时的心是冷的。
那些看似汹涌的爱意在，他当着阿爹面的维护蓝湛的时候，就缓缓地归于平静了。
江如栩恍然意识到，之前在寝房里魏无羡说的话没有错，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爱他。
江澄握着随便，整个人都在颤抖，双眼猩红地看着他，冷笑道：“魏无羡，你让他说，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阿爹，”江如栩手里攥着一束莲蓬，从廊下缓步走入月色，递给他一个莲蓬，哄他：“吃莲子。”
“栩栩……”魏无羡看到她的神情，心头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慌乱，他知道，栩栩生气了，她在生他的气。
江如栩使了点力，从江澄手里拿过随便，送回剑鞘，才转过身，神色淡淡地看向魏无羡，只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让阿爹难过？”
江如栩的声音，被沁凉的江风吹得更显平淡，却听的魏无羡心惊肉跳，“栩栩，我没有想……”
“那为什么你回来两年了，现在才回莲花坞？”
“含光君是你的知己，那阿爹呢？你把我阿爹当什么？”
“当初是你自己离开的，不是阿爹赶你走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将金丹给了阿爹，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事，阿爹都要理解你，可是你又从来没向他解释过。”
“魏哥哥，莲花坞灭门是温氏为祸，可为什么明明清河更近，他们将矛头指向了云梦？姑姑是阿爹的亲姐姐，她为了保护你，不顾阿爹，不顾尚在襁褓中的金凌，为什么阿爹连抱怨一下都是错的？你为了温宁他们，抛下阿爹一个人，阿爹为什么不能恨你？是你先说话不算话，是你先伤了阿爹的心，为什么现在帮着外人来指责阿爹？”
“没有，没有指责，栩栩，我没有……”魏无羡有些踉跄地走到她面前，眼眶沁着血一般的红。
他伸手想抱抱她，她却拉着江澄往后退开，对他说：“魏无羡，你帮着外人欺负我阿爹，我讨厌你！阿爹，我们走，不理他们，阿娘在等你呢。”
江澄抬头看了一眼怔在原地的魏无羡，自嘲地笑了笑。
栩栩说的没错，他是对魏无羡有怨，但最恨的，是他纵使重回人世，也从没想过要回来看他一眼。
他自知说话刺人，但在魏无羡面前，他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确实是他自私啊，只想要魏无羡来包容他，不曾想过魏无羡的苦衷。
可是，怎么能不恨，魏无羡当年头也不回地走掉，仿佛他年少时对兄长的所有的憧憬都是一场笑话。
江澄用力揉了揉自家姑娘的脑袋，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牵住小手，转身离开：“走吧，阿爹有你和你娘就够了。”
“栩栩……江澄……”魏无羡眼睁睁两道紫色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却无力挽留，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
“魏婴！”
“公子！”
蓝湛背起魏无羡，直到小姑娘纤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对一旁略显无措的温宁道：“走吧。”
温宁回神：“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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