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虽已继位百年,早已搬入昭阳殿处理政务,但含章殿作为她少女时期的居所,始终保持着每日专人打扫,不让人随意出入的习惯。
这日早朝后,阿念刚踏入含章殿,还未及换下朝服,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已被打横抱起,径直带入内寝。
“谁......”惊呼声未出口,唇便被温热的手掌捂住。
昏暗的寝殿内,阿念被轻轻放在床榻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我。”涂山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压抑的暗哑。
阿念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却仍疑惑不解:“你不是回青丘处理族务了吗?”
涂山璟将她搂得更紧,下颌抵在她发顶:“提前办完了。”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方才我看见蓐收抱你了。”
这些日子他紧赶慢赶处理完涂山氏事务,又说服族老们同意他不参加涂山氏今年年宴的提议,便迫不及待赶回来。谁知刚进宫就看见花园里蓐收饱了阿念的情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阿念困倦地闭上眼睛:“那是我亲表哥...小时候蓐收、玱玹他们还轮流背我呢...”
涂山璟咬住她耳垂,声音闷闷的:“我看见了,他抱着你的腰。”
阿念终于听出他话中的醋意,强撑睡意轻笑:“璟,你连我表哥的醋都吃?”
“下次他再敢这般......”涂山璟的手滑入她衣襟,“我就让你三日起不了榻。”
阿念被他闹得睡意全无,故意逗他:“你未必打得过蓐收表哥...”
话音未落,涂山璟已俯身封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直到阿念气喘吁吁才松开。
“试试?”他眸色深沉,指尖挑开她腰间的玉带。
阿念慌忙按住他作乱的手:“别闹,晚上还有祭祀晚宴...”
涂山璟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将她搂在怀中:“睡会儿吧,到时辰我叫你。”
阿念这些日子确实疲惫,靠在他肩头很快沉入梦乡。
涂山璟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想起当年在清水镇初见时,她还是个骄纵任性的小王姬,心里装着玱玹;而他只是个脏兮兮的乞丐,满心只有小夭。
谁能想到,如今这个高贵明媚的女帝会在他怀中安睡。涂山璟轻轻拂开她额前碎发,在心中发誓:阿念的一辈子,合该是他的。
一个时辰后,阿念被轻声唤醒。睁开眼就看见涂山璟已经换好衣服,正捧着热茶等她。
“祭祀要开始了?”她急忙起身。
涂山璟按住她:“来得及。”说着亲自为她更衣梳妆,“今年我陪你一起去。”
阿念惊讶地看着铜镜中他的倒影:“你不是一向不信这些?”
涂山璟为她簪上象征王权的玉冠,声音温柔:“为了你和孩子们,我什么都信。”
祭祀大典是皓翎最重要的仪式,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大荒统一后,阿念废除了劳民伤财的陋习,但保留了各地祭祀传统。作为皓翎王族,她和少昊必须亲自主持王都的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