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亲自为淑慧梳发，动作笨拙却认真。铜镜中映出他专注的眉眼，淑慧忽然想起那支茉莉玉簪，定情那日他送的礼物，如今正簪在她发间。

“疼就说。”蓐收握着檀木梳，小心翼翼地理顺打结的发梢。

淑慧抿唇一笑：“将军也有不擅长的事。”

“往后多练便是。”蓐收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反正有一辈子时间。”

这句话让淑慧心头一颤。她转身握住他的手，指尖描摹他掌心的薄茧。那些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此刻正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

蓐收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却仍握着她的手不放：“晚上继续。”

淑慧羞得抽回手，匆忙整理凌乱的衣襟。晨光中，她脖颈处的红痕若隐若现，看得蓐收眸色又深了几分。

“别看了......”淑慧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

蓐收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我帮夫人更衣。”

他的指尖灵巧地穿过衣带，却故意放慢动作，时不时擦过她敏感的肌肤。淑霞呼吸微乱，忽然察觉身后人的变化，耳根顿时红得滴血：“你......”

“嗯？”蓐收故作无辜，手上动作却不停，“夫人想说什么？”

淑慧气结，转身捶他肩膀，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胸前。蓐收凝视着她羞红的脸颊，忽然正色道：“我很高兴。”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淑慧心头一颤。她望进蓐收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柔情与珍视让她鼻尖一酸。昨日种种在脑海中浮现，他坚持亲自抱她上花轿，行礼时紧张到同手同脚的模样，还有昨夜红烛下的温柔以待......

“我也是。”她轻声道，主动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蓐收眸光一暗。他扣住她的后脑，再次加深这个吻，直到淑慧喘不过气，推了推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晚上再讨回来。”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的暗示让淑慧腿软。

梳洗过后，二人来到正厅向青龙族长夫妇请安。公婆早已端坐堂上，见新婚夫妇携手而来，眼中满是欣慰。青龙族长夫妇早料到这般情形，特意免了晨间问礼。

“儿媳瞫淑慧给父亲、母亲请安。”淑慧恭敬行礼，却被婆婆亲自扶起。

“好孩子，快起来。”青龙夫人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越看越满意，“蓐收若敢欺负你，尽管告诉为娘。”

蓐收无奈：“母亲，儿子怎会......”

青龙族长捋须大笑：“看来我儿也知道疼媳妇了！”

只有侍从捧着个锦盒上前，说是夫人给新妇的礼物。盒中是对翡翠镯子，水头极好，一看便知是传家宝。淑慧刚要推辞，蓐收已经为她戴上：“母亲给的，收着便是。”

回去路上，淑慧望着腕间碧绿的镯子，忽然轻声道：“我从前从未想过......”

“嗯？”蓐收靠近。

“能得这般善待。”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美梦。

蓐收眸光一软，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在侍从们惊讶的目光中，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往后日日如此。”

淑慧靠在他怀中，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那些黑暗的过往都化作了远去的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