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赤水府的主卧内只余一盏昏黄的灯。挽清刚哄睡兮予，轻手轻脚地回到内室，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入怀中。

“睡了？”丰隆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清爽，热气喷在她耳畔。

挽清点点头，靠在他胸膛上：“嗯，乳母守着呢。”

丰隆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腰肢，指尖在敏感的肌肤上游走：“这些日子照顾兮予，辛苦夫人了。”

“不辛苦。”挽清轻声道，突然被他打横抱起，惊得轻呼一声，“丰隆！”

“嘘——”丰隆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压上，“别吵醒闺女。”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停在唇上。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无尽的珍视。挽清渐渐放松下来，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清儿......”丰隆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想你了......”

挽清指尖轻抚他紧绷的后背：“轻些......”

纱帐轻垂，掩去一室旖旎。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交缠的身影。

五神山的户部衙门里，淑慧正在灯下核对账册。春耕在即，各地报上来的种子、农具分配都需要她一一过目。

“大人，歇会儿吧。”侍女轻声劝道，“都亥时了。”

淑慧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再看完这一卷。”她刚拿起竹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蓐收大步走入，肩头还带着夜露的湿气。见到淑慧，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怎么又熬夜？”

“春耕的账目......”淑慧刚要解释，就被他打断。

“明日再看。”蓐收不由分说地收走竹简，从怀中取出个油纸包，“青龙部的蜜饯，你最爱吃的。”

甜香在室内弥漫开来。淑慧眼眶一热，小声道：“你今日不是去军营了吗？怎么......”

“想着你定又熬夜，特意买的。”蓐收在她身旁坐下，自然地接过侍女递来的热巾子擦手，“婚期将近，你别累坏了。”

淑慧耳根微红，小口咬着蜜饯。蓐收的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突然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明日我派两个得力助手来帮你。”

“不用......”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蓐收难得强势，“我的未婚妻，自然要好好照顾。”

淑慧鼻尖一酸，低头掩饰泛红的眼眶。蓐收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握的双手上。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一树栖鸟，扑棱棱地飞向满天星斗。

蓐收的呼吸骤然粗重，指尖刚探入淑慧衣襟，就被她慌乱按住。掌心下急促的心跳透过薄衫传来，他猛然清醒，额头抵在她肩上深吸一口气。

“抱歉......”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逾矩了。”

淑慧脸颊烧得通红，手指仍紧攥着衣襟，却轻轻摇了摇头。月光透过窗纱，映出她眼中未褪的水光。

蓐收退开半步，将她的衣领仔细拢好，指尖在系带处微微发颤：“我送你回府。”

夜风穿堂而过，吹散一室旖旎。淑慧垂眸看着地上两人将触未触的影子，忽然轻声道：“等...等大婚那日......”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相握的指间。蓐收收拢五指，在她手背烙下一个滚烫的吻："“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