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邪想的不一样，山洞里虽然阴暗，却没有什么怪味，也并不潮湿，只是头顶的岩层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这里好像比外头暖和多了。”胖子取下头上的帽子，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
确实，山洞外面是冰天雪地，山洞里却有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奇怪。
“小心。”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拉住就要踩进前面小坑里的吴邪。
吴邪吓了一跳，直接被拉进了张起灵的怀里。
“咦——”黑瞎子嘘声，“花儿爷！小心！”
他一把扣住小花的手臂给人带了回来。
小花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黑瞎子摸了摸鼻尖：“没什么。”他这不是想要学一学哑巴张，也抱个美人在怀嘛。
胖子在一边笑的前仰后合：“得了吧，黑爷，咱们花儿爷可不是小天真。你拽再用力，他都不能给你随便抱的。”
话刚一说完，黑瞎子就冲着他嘲笑般地勾了勾嘴角：“那是比不上胖爷，一人来去，浑身轻松，像我和哑巴张这拖家带口的啊……”
眼见着这两人就要掐起来了，吴邪默默扶额，从自家瓶子的怀抱里起来：“行了行了，别废话，赶紧走。”
他们这会儿在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甬道，宽度只够一个人来去，胖子挤在里面，时不时就要撞一下岩壁。
“这地方是给谁修的？这么窄，给小孩子的吗？”
张起灵突然顿住。
吴邪来不及骂胖子，皱着眉头拉住张起灵的袖子：“小哥，怎么了？”
“洞顶在变矮。”张起灵抬起头，他本来也没注意，可胖子一提醒，他突然发现他们已经从一开始的直立变成了猫腰前进。
吴邪心下一凝，转身看向望不见尽头的甬道。
“前面会不会是死路？”小花举着手电筒晃了晃前面的路，什么也没发现。
“不应该啊，这路不刚才那只鸟指的吗？它看着挺喜欢咱们小三爷的啊，不至于给咱们指到地府去吧。”
刚才那只巨鸟一看就是用来守门的，按理说这山洞的路应该不会错。
吴邪不敢确定，身后进来的洞口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前路也是一片漆黑。他们是继续往前，还是原路返回？
他有些犹豫。
正想着，身侧张起灵突然牵住了他的手。
他抬起头，就撞进了张起灵眼眸里，他没什么表情，但吴邪莫名就安下了心来。
“继续往前看看，巨鸟给我们指路不可能指一条死路。”
“得嘞——”胖子脱了最外面那层冲锋衣，随手扔在了地上，深吸一口气，接着往甬道里走。
洞顶果然越来越矮。
他们一直走到只能匍匐前进的路段，突然听到最前面的黑瞎子喊停。
“怎么了，黑爷？”
黑瞎子叼着手电筒，摸了摸前面厚实的岩石：“没路了。”
不应该啊，难不成这真是条死路？
气氛顿时有些沉默。
“会不会是机关？”小花突然出声问道。
他话音刚落，张起灵就摸上了手边的岩壁。
四周昏暗，岩石崎岖不平，在这样环境里寻找机关并不容易，张起灵沉下心神，奇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抚过岩壁。
在摸到某一处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吴邪立马把手电移了过去。
不是机关，是一行小字。
与其说是小字，不如说是一些意义不明的鬼画符。
“这写的是什么？不是，谁那么无聊，爬进山洞里写字？”胖子骂了一句，“难不成这斗已经有人来过了？是那两个喇嘛？”
吴邪也不明白，张起灵却摇了摇头。
“不是。”
“小哥你认识这东西？”吴邪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沉默了半秒。
“是张家人。”
“张家人？”黑瞎子跟小花也凑了上来，“怎么会是张家人？”
张起灵也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但这串鬼画符他见过：“这是张家一种很古老的记号。我记得我在张家见过。”
“所以是什么意思？”
张起灵又沉默了。
“小哥？”吴邪奇怪地看着他，他好像从张起灵的脸上看出了一点尴尬，怎么回事？他眼花了？
“小哥，你不会也不知道吧？”胖子轻咳了一声，“没事，小哥，年纪大了，我们也能理解……”
“张家哥哥最好看。”张起灵冷静地念了出来。
一片寂静。
吴邪动了动唇，声音颤抖的又问一遍：“什么？”
黑暗里，张起灵的耳垂都红了起来，他别开脸：“张家哥哥最好看。”
黑瞎子第一个笑出了声来，他扶着岩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边上的小花嘴角也高高地扬了起来。
胖子肚子都笑疼了：“不，不是，小哥，你家这祖宗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几乎要恼羞成怒的表情。
吴邪憋着笑，打着手电筒仔细去看那行小字。
看着看着他突然认真了起来：“这看起来不像是成年人的字。”上面的痕迹很浅，成年人的划痕会更深，笔锋也会更加用力，可这里的字迹却有一种软弱无力的感觉。
小花闻言也收敛了笑意，凑过来细细地看。
“不是成年人？难道还有孩子来过这里？”
没人回答，大家都默契地想起了喇嘛口中的神子。
“我现在真觉得这神子还真有可能是咱们小棺了。”胖子讪讪道，“张家哥哥最好看……难不成他之前也碰上过小哥你祖宗？”
吴邪想到了小棺常常提起的阿牧。
“不过这句话写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家，哥，哥，最，好看——”吴邪一字一句地念出声，“这里能留下字，说明这里应该不会是si路。”
张起灵顿了顿，再次抚上岩壁上的文字。
他轻轻捻了一下，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是雪的味道。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拔出了腰上的匕首，刚要往掌心招呼，突然想到吴邪，刀尖一转，在指腹滑开了一个小口子。
可惜就算是指腹，吴邪也心疼。
指尖划过文字，雪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渗进了岩壁了。
随即就是一声巨响。
印着文字的岩壁缓缓上升。
这里是一道暗门，张家人的雪就是钥匙。
小剧场：
小棺：张家哥哥最好看！阿爸天下第一好看！
吴邪：我附议。
张起灵：嗯。▼_,▼
张以牧：其实这句话是夸我的。
张海客：我也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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