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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婳（拥有这么美好的大好前程，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你动了杀人之心呢？）
杜城“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蒋歌看了看杜城和綦婳不慌不慢道：“为梁毅的事吧？可能说的我都说了。”
说着，蒋歌双手很是自然地搓了搓围巾，看似很正常，实则在綦婳眼中看出她的紧张与惶恐。杜城转了转笔，綦婳便就顺着她的惶恐之处询问。
綦婳“那就聊点不能说的。”
说着，蒋歌抬眼看向綦婳，綦婳拿出一个迷你沙漏，倒置，沙漏里沙子进行计时，蒋歌很是不解地看着綦婳的举动。这是綦婳常用的方法，如果遇到死不承认的罪犯，她便会用自己的方法让罪犯不得不认罪。
可能会有点伤人，但这是罪犯一开始就死不承认的下场。
綦婳“接下来，蒋小姐。你可要想好再说。”
蒋歌眉头一皱，綦婳微笑着看向蒋歌。观察室的沈翊很是好奇地看了看綦婳与蒋歌，毕竟这么审讯罪犯，这可是他第一次见过。
綦婳打了个响指，杜城便在一旁进行审问，綦婳则一旁观察着她的举动，如有一点小动作，綦婳便会针针见血地说出。
让她进退两难！
杜城“你可认识一个叫刘连明的吗？”
綦婳眼皮往下一敛，毫无停顿几秒直接看向杜城，摇摇头，表面平静。这一细节便被綦婳传输到大脑内。
“他是谁？”
听蒋歌这么一问，綦婳并未即刻揭穿她，只是将桌上的几张照片拿起，起身走到蒋歌桌旁，依次将照片摆放在她面前。綦婳微微露出隐秘笑容，小声道。
綦婳“别有这种举动，否则我会认为你这是在做贼心虚。”
蒋歌抬起头看向綦婳，此时她脸上的笑容真是像极了沈翊当时对自己的笑容，让人不禁背后发凉。蒋歌松开紧搓围巾尾的双手，勉强扯出一抹笑地看着綦婳。
观察室内的沈翊见綦婳这步步逼近的举动，勾唇一扬，她倒挺聪明。
转身走回坐到座位上，綦婳抬起双肘支撑桌面，双手对叠抵在嘴唇上，双眼稍眯紧盯着她的举动。
綦婳“这里面有他的照片。”
蒋歌转眼来回一瞥，顿时双眼停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綦婳看出破绽，自喃道。
綦婳“三秒。”
一旁的杜城闻声瞥眼悄看她一眼便知情况。观察室内的沈翊也看出破绽，一笔点指一下蒋歌的放向。
沈翊“她认识刘连明。”
身旁的蒋峰看向沈翊，发出质问。
蒋峰“你怎么知道的？綦副队这么厉害的心理师都没发现。”
沈翊转头看他一眼，回转看了一眼手中的绘像，抬头视看蒋歌一眼，继续动笔并分析着。
沈翊“一个人的视线会不受控制地被自己所熟悉的事物所吸引。”
未完言转头看向蒋峰，一笑道。
沈翊“而且綦副队早就发现了。”
蒋峰睁大眼看了眼沈翊，转眼继续看向审讯室内的情况。
蒋歌故作瞥一眼桌上的照片，摇头道：“不认识。”
杜城“他是梁毅医院所在园区的保安，一点印象都没有？”
蒋歌淡笑道：“一个人一生见过上万张面孔，大多数都是过眼云烟吧。”
杜城不再绕弯直接道。
杜城“那你所说的过眼云烟就为了给你制造不在场证据，替换了监控。”
杜城一言，是蒋歌楞在原处，抬眼看向杜城，双眼流露着不可置信。
綦婳“还有”
綦婳打开手机，看一眼何溶月给自己发来的检验报告。
綦婳“在你家发现的片状固体已检测出是氰化物。”
完言，转手，手机平视在蒋歌面前，蒋歌双手紧掐着围巾尾，手指关节处也微微泛起白，而还有些颤抖。
杜城论说出所得的结论一一讲给蒋歌听。
杜城“二十六号，刘连明应该休息。但他故意调班，把你二十五号进出医院门口的监控换成了范若瑄二十三号进出医院门口的录像。”
杜城“刘连明应该只是你的一枚棋子，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成了定时炸弹，所以你不得不灭他的口。”
蒋歌虽表现得平静，但心里却澎湃汹涌，紧张害怕万分。
“你有什么证句吗？即便在我家发现氰化物那就说明我杀了人？”
观察室内，沈翊看了看蒋歌，为她画着她整容前的模样。
审讯室内听到蒋歌如此狡辩，杜城咬咬嘴，只因蒋歌这个女人有些难对付，证据一一摆在她面前，她还是死不承认。綦婳却被她这种精神所笑出声来。
蒋歌很不解地看着笑呵呵的綦婳，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綦婳“呵，证据链完整很重要。”
此时，门外一警察打开门，綦婳起身接过顺便下意识弯腰一谢。回到座位翻开资料，粗略一过，将资料递给杜城，而杜城则是一手扣上了资料。
綦婳“我们在刘连明的手机里，没有发现那段视频。”
蒋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刘连明死前她早就让刘连明把视频统统给删了。
綦婳“但是，我们发现他在死之前给自己的邮箱发了一封邮件。”
说着，她转头看向杜城，杜城接着往下道。
杜城“邮件被人删除了，不过我们通过服务器恢复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你刚刚不也承认了，那一小片指甲的碎片是氰化物吗？”
听到这儿，蒋歌眼神下意识定在杜城身上。
杜城“刚才的检测证明，她都给你看过了。如果你不信，这是实质资料，我还没看过。如果你在我打开之前说那会是一个结果。如果我打开之后，你再想说，那就是另一个结果。”
听到杜城这般威慑语气，蒋歌很是犹豫，现在的她还想继续为自己的罪行找个解脱理由。綦婳看出她的心思，毕竟都是女人嘛，总会有点心灵相通。
綦婳“如果我把这份资料交给逸飞工作室和你即将参与的英国设计大师颁奖礼的评委看，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不要。”
蒋歌脱口而出，面对綦婳的步步紧逼，确实没有几个罪犯能承受下来的。
桌上的沙漏也刚好流逝完，沈翊单挑起笔芯，抬帘看着蒋歌，杜城双手交叉，紧盯着犹豫不决的蒋歌。
许久，见她未开口，杜城毫不犹豫将要打开资料时，她猛然看向杜城启唇道。
“我以为，他们死了，我就自由了。”
观察室沈翊看着蒋歌，她的语气颤抖掺杂着哭腔感，他转动着笔芯再次伏笔绘画。
“像梁毅这样，依靠为女人制造面具而谋生的人。最迷恋的竟然是女人的手？！”
听到蒋歌这句坦白，綦婳皱起眉头。
“脸可以改，性别可以修整，但唯有手，后天无法矫正。”
坦说着，脑中回忆渐渐涌现出来。
梁毅口吐白沫躺在蒋歌眼前，身体抽搐几下，再无生息。微弱光线下，身材窈窕的女人站在梁毅尸体旁，形成一道唯美的作案场景。
坦白结束，观察室内的沈翊将她的五官几乎绘完。审讯室的綦婳特别佩服蒋歌的作案方式，逼近完美。
杜城“几乎是完美的犯罪，可如此聪明的你，为什么会掉入梁毅的陷阱呢？”
杜城问道，蒋歌转眼看向杜城，轻笑一声道：“因为我这张脸。”
“我这个行业里，男性一直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甲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设计师——张新。他们更信赖于男人，而我，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永远沉没在人堆里，就像有一层厚厚的天花板挡住了我向上的路。”
“我要跟那么多男人抢一个机会，如果我没有在第一眼就被看到，机会就会被抢走。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做最突出的存在，性别突破不了的天花板，我要用美来突破。”
杜城“然后梁毅就像对其他姑娘一样，趁机给你下药。”
“我才是那第一个受害者。”
蒋歌脱口而出心里的悲痛，沈翊与綦婳一致抬眼看向蒋歌。
“那万恶的密室，就是我设计的。”
杜城眉头一皱。
蒋歌有些停顿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看着眼前近完美的女人，遭遇竟如此悲惨。
綦婳“你为什么当时不报警呢？”
蒋歌看了眼綦婳，低帘道：“如果我报了警，他会马上把那些视频流传出去，我的事业就都毁了。”
“我还有未来呢，纵使千疮百孔地走下去。”
蒋歌说着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宛如一汪清水。
“我也不会止步于此。”
听到蒋歌叙述着的事件，使綦婳想起了刚入公安局的自己，那年的她，成为刑警队副队长，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因此朋友都离她而去，唯有张局长和乔曦信任自己。
在观察室内的蒋峰听着蒋歌的惨遇，就回想起曾经的綦婳，不禁感慨道。
蒋峰“这蒋歌倒是像极了七年前的綦副队。”
沈翊闻言顿手转头看向蒋峰，蒋峰瘪鼓着嘴看了看綦婳，摇摇头道。
蒋峰“那年綦副队刚来就担任刑警队副队长一职，我们啊，都不相信她的实力。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不添乱就不错了。我们那时对她的偏见极大，还经常压迫她。”
说着，他脑中回想起曾经每日每夜勤勤恳恳工作的綦婳。
蒋峰“那时的綦副队没有现在这样威风，天天熬夜加班，导致綦副队得了头痛病和颈椎病。”
听到蒋峰这么一说，沈翊感到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没想到眼前这么要强的女人，曾经竟然这么的落魄。
蒋峰“直到啊，綦副队第一次出使任务，为保护城队，挡下了两颗子弹的攻击，招招直击心口。你说也巧了，没一颗子弹打进心脏的，都与心脏擦肩而过。綦副队强忍着心口的疼，单人将罪犯缉拿。”
沈翊也有点无心地继续画下去，因为他……心疼她！
蒋峰“也就是那时候，我们也对綦副队改观，渐渐地把她当成了我们的家人。你别看他们经常斗嘴，其实啊，他们直接有着很重的出生入死的兄弟情。”
沈翊收起耳朵，目光落在綦婳那娇瘦的背影，蹙眉心想。
沈翊（你究竟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审讯室内杜城看了一眼綦婳，鼻气一呼，转头看向眼中大多是悔恨的蒋歌。
杜城“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其他的女生步你的后尘，而你什么都不做。”
蒋歌咬咬嘴，内心满是后悔，她后悔自己给梁毅设计那密室。
“我承认，在某种程度上。我，我是他的帮凶。他污辱我，他玩弄我，他让我不断地给他介绍客户。我有时候竟然我会感激他？就是因为他给了我这张脸，靠着这张脸，我崭露头角，名利双收。”
杜城低头一顿，继续听着她那心声，可能她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诉说心事，语气有些激动和颤抖。
“可是我得到的越多，我就越没有反抗他的念头。”
綦婳咬了咬嘴唇问道。
綦婳“那你后来为什么要杀了他？”
蒋歌咬了咬嘴，思索不久，启唇说出自己为什么要杀梁毅的原因。
“就是那天，让我下定决心。与其被他永远掌控，不如让他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杜城点点头，想到另一名受害者，审问道。
杜城“刘连明呢？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一个人，只要起了贪心是永远喂不饱的。”
“我受够了被梁毅威胁的生活，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努力，都被刘连明给毁了所以我决定，彻底地解决问题。”
蒋歌的供词结束，沈翊的画像也随之完成，一张完美的蒋歌素描像由此诞生。打印机“咔嚓咔嚓”工作着，一张张口供单由此打印而出。綦婳取出整理好，随手拿着黑笔并与口供单一起走到蒋歌面前递交给她。
綦婳“确认一下内容，没问题就签字吧。”
蒋歌看着面前的口供单，点点头，伸出那双颤抖着的手，拿起笔在口供单上填写内容确认。
「以上内容是我所说，我已确认——蒋歌」
在她沾取印油的同时，脸上满是将近崩溃边缘的表情，她在极力忍着心里的痛苦。
这一幕綦婳和沈翊当然看在眼中，同身为女人的綦婳怎会不理解蒋歌的痛苦。摁完手印后，綦婳并未拿起口供就走，而是在那里看了看蒋歌，说出藏了好久的话。
綦婳“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同身为女人怎么会输给男人，武则天能当上皇帝，居里夫人都能成为女性中第一个上台领诺贝尔奖的人。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人的思想太过于固执和偏见，往后你的路还很长，你的梦想也一定会再实现。”
听完綦婳的激励，蒋歌知道她的话只不过是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她微笑着脸对她道：“谢谢。”
观察室内的沈翊随之露出欣慰的笑容。
綦婳点点头，拿着资料回到座位。蒋歌看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设计得这么完美的计划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轻易地破了？
蒋歌看向杜城，抿了抿嘴问道：“我还能请教个问题吗？”
杜城闻言抬头看向蒋歌。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破绽的？”
綦婳笑笑，倏然转头看向身旁单反玻璃。沈翊通过电脑见綦婳向自己的方向看来，迅速抬眼看向她，綦婳对着单反玻璃后的他说。
綦婳“因为有一个人。”
綦婳虽然看不到单反玻璃外的沈翊，但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这可能就是知己之间的感应吧。
两人一笑，虽然中间隔着块玻璃将他们隔开，但心灵相通，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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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婳与杜城起身走向观察室，沈翊摘下耳机，拿起绘画好的画走前看了一眼綦婳，点头一笑。
綦婳站在观察室的单反玻璃前看着他们，沈翊将刚画好的蒋歌素描画，递给蒋歌。蒋歌接过，来回端详欣赏。沈翊坐在审讯座，静静看着她。
蒋歌看着桌上的绘画像，边轻轻抚摸边道。
“我曾经以为我拥有这张脸，它就可以帮我实现，我所有想要的成功。但现在我更怀念以前的自己。”
“曾经的我，脸很方，鼻子也有点宽。小的时候我特别自卑，但我一直相信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优秀，我可以用我的才华征服世界。”
听完她的论述，沈翊又将手中的一幅画递给蒋歌。
沈翊“我还画了另外一张画，也是送给你的。”
蒋歌伸出那双颤颤抖抖的手接过，沈翊看着那幅素描画，说道。
沈翊“以前的你，让我想到了她。”
“居里夫人。”
沈翊“对。正如綦副队刚才所说，她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女性。她的成就超过了大部分同时代的男性。在我的印象中，她代表着女性的力量。”
说着，回想起今早在蒋歌客厅内所看到的那幅曲线作品。
沈翊“从你的作品里，我也看到了相似的力量。它源自你的才华和野心，而不是你的外表，我相信，曾经的那个你总有一天会成为享誉国际的设计师。”
说完，一颗颗泪珠滴落在居里夫人的素描画上。蒋歌流出了久违的泪水，见她释怀，沈翊抿出一笑。经过自我调整，蒋歌抬起头看向沈翊，微笑回应：“谢谢你们。”
观察室内的綦婳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一笑她很佩服当年努力拼搏的自己，正是因为那年的努力，使自己成功成为了如今这么优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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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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