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乌托邦

“马嘉祺是用最单薄的身子，唱最磅礴的爱。”

闭关的这些日子，严浩翔所有的娱乐活动被马嘉祺的纯唱舞台承包了。

“想我的话，就听我唱歌吧。”

老师说的对，马嘉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明明没受过的伤，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怎么就把歌唱的这么令人心疼呢？

他实在想不出答案，于是便问那副天籁的嗓子，问那双冒青筋的手，问那副挺拔的身子。它们都想告诉他什么，但都被那双泛红的眼睛挡住了。

那有过怅惘，有过迷茫，有过无力的哀悼，有过狼狈不堪的妥协，有过无人踏足的张扬，最后，是恣意浪漫。

“我爱你，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出去走走吧，严浩翔披上大衣，他想，出去看看令马嘉祺着迷又执着的景色，感受曾擦在他眼睫的冰冷的水雾，在他注视过的山头停留，等一个清晨，满是风，和齐到腰头的芦苇荡。

他路过梦游的游乐场，见证道两旁的枯木长出新芽，还和路边流浪的小狗吵了一架，他羡慕它自由，它羡慕他被爱。

他不知道想些什么了，说出来的话也是磕磕绊绊，词不达意，但是刚好，这让他知道，自己离不开马嘉琪。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他甚至害怕自己过得很好，这样就没法在哥哥面前撒娇了。

他还去了寺庙，冲着围坐在大殿四周的佛像胡乱地拜了拜。不诚吗？他大概是奢求太多。

他希望他如愿，希望他顺意，希望他在名利场里写诗。

还有，希望与他厮守。

回到家，心里的失落，就好像看完一场很棒的电影，又突然被拉扯回过得一团糟的生活。

少年心里有块乌托邦，所有壮志豪情，温柔浪漫，只存在那一隅。剩下的所有，漆黑冰冷的现实和永远无法探寻的黑洞，没有一刻不在消耗他。但他依然相信，这个世界留住他的是大部分的美好，而那一小部分，则成为他用力生活的全部原因。

微信的特别提示音响起，严浩翔点开视频，是白色的小马。

“啊严今天干嘛了？哥哥今天吃了西红柿炒鸡蛋，阿姨盐放的有点多，哈哈。我还去外面走了走，去了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座山，很矮的那座，但好像有人先我一步，我顺着他的鞋印，见到了一只浑身湿湿的小狗，嗯，脾气很爆，还冲我吼...... ”

“啪嗒，啪嗒。”严浩翔的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放大了三个颜色的色块。

“嘉祺，我们好像，真的很熟悉。”严浩翔向着大门看去，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沾满泥巴的鞋子上，他见到了，又该唠叨了吧。

他再次肯定了，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美好都在给予，给予他们勇气，感知，美好，而让他用力生活的一小部分，

是马嘉祺。

三个字，足以使他划过无数虚无的海，抵过万马的军，忍受难熬的孤独和苦难，足以使他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