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

“不会的，不会的，你脱下来，我帮你弄好，还会还原的。”

都会还原的，你给我个机会。

“别做无用功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不放!我放了你就要走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恨我，连和我说说话都不肯!”

“是，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好像是一把带毒的箭，在温凉心里慢慢蔓延，充斥他的脑海。

温凉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彻底破碎了，再也没办法还原了。

“那你可以讨厌我少一点吗..给我个机会，怎么做你才会不讨厌我？你能再喜欢我吗？”

温凉低着头，冲着陈肃，狠狠地跪了下去，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喜欢你？温凉，你别太下贱，你知道我能给你的只有可怜，自始至终我对你的感情也都是师徒情，你别自作多情，把这份可怜想象成爱。”

可怜？

只是可怜？

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下贱？我这样是下贱？”

温凉眼中水波闪动，抬头看着陈肃，陈肃站在阳光下，他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陈肃真的在发光，自己一个卑微如尘土的毛头小子，怎么敢奢求高岭之花般的陈肃垂爱。

都是自己痴心妄想。

“当然，我什么时候教你跪了？还是你无师自通？一代帝君竟然学会跪着来挽留人了，这不是下贱是什么？”

一代帝君..好生讽刺。

“不是，我不是帝君!”

“你知道你在自欺欺人。”

妈的，什么帝君，什么长老宗师，他什么身份都不要，他只想要在陈肃那里有一席之地就够了。

一席之地，哪怕和一堆人挤一个地方，他也知足，毕竟陈肃的心就那么大，能给他留位置他就很感恩了。

“你学什么都那么快，但你知道这对我没有用，我该走还是要走的，别再幼稚犯傻了，别用你的一时兴起搅扰我的大好人生，温凉。”

一时兴起。

四个字就轻飘飘的否定了温凉为数不多付出的真心。

温凉百口莫辩，他确实如陈肃所说，他不干净了，但是自陈肃死后，他能改的缺点全都改了。

虽然算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但是至少温凉真的有改变，他不是从前那个胡闹的少年了，可眼前这个人不会像从前一样笑着摸自己的头说我信了。

一时兴起，好一个一时兴起，有些人一时兴起就起了两辈子。

“没话说了？那就这样吧，山高水远，愿君安好，再也不见。”

陈肃大步流星御剑飞去。

温凉跪在地上，好像丧家之犬，摇尾乞怜。

“你给我起来!”

一个清冷微带愠怒的声音响起，温凉有点熟悉，但是死活也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一个手执金柳藤，白衣胜雪的青年站在自己眼前。

温凉脑海蹦出了来人的名字---楚晚宁。

随后，墨燃从楚晚宁身后走了过来，拍了拍楚晚宁的背，然后看着在地上长跪不起的温凉，笑了笑。

“晚宁你这是干嘛啊，温凉犯了什么错啊，又让你罚跪了？”

“我没罚他。”

“那这是？”

墨燃微挑眉毛，看着温凉，说道“你怎么了？”

温凉对两个人的记忆仅限于名字，其次怎么也摸索不到别的信息。

“晚宁，他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不是哑了吧？温凉，你说句话!”

“他没哑，他不自爱。”

楚晚宁冷眼垂看温凉，淡淡的说道。

“不自爱？温凉你!”

墨燃大惊，指着温凉说道。

“不是!墨燃!你天天想些什么!”

楚晚宁一鞭抽到墨燃身上，这一鞭没有灵力，但是也打的墨燃生疼。

“我错了我错了，晚宁，那他是怎么不自爱了？”

“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