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

温凉呜咽着，含着粥的嗓子说不出话，粥太烫了，烫的他心口疼。

“很烫么？”

陈肃翻找柜子，背对着温凉淡淡的说道。

温凉呜呜咽咽，发不全一个音，费了好大力气才发出个“嗯”的音。

“哦，我忘了，你含着东西说不出话，对不起啊。”

温凉连忙摇头，他想说:你不必向我道歉，是我一直欠你的，你永远不要向我道歉。

“你觉得我在和你道歉？”

陈肃饶有兴趣的看着温凉，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

温凉大惊，疑惑的看着陈肃，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想的什么？”

陈肃看着温凉微动的头，嗤笑一声。

“我一直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什么意思？一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这个时空都知道？还是说从前陈肃就都知道？

“你不必那么多好奇，我也没义务和你解释什么，你向来不爱听别人的解释。”

温凉全身麻木，大脑一片空白，他此刻觉得无比恐慌，他整个人完完全全的，都被陈肃看的一清二楚。

“从前是你，嘴上说着，只要师尊，我也说过我也只要你一个徒弟。”

“后来，又是谁看到了一些自以为的真相，就四处招蜂引蝶的？”

“是谁说我不干净了，然后自己去一日纵欲七八次，甚至成了一桩美谈。”

“是谁总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身份，却以侵略者的姿态指责别人？”

“你说的守身如玉就是这么守的？”

谁的承诺成了笑话，谁的非谁不可最后闹得两败俱伤，草草收场。

不要用你短暂的陪伴打破我平稳的人生。

“温凉，你太任性了，你从头到尾所起的情感，都是为了解决你的寂寞和孤独。”

“你说的爱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别人的退出也无需得到你的允准。”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求扬名立万，只求故人如初。

“错了？温凉，你说过太多错了，可是哪次改了？我不信了。”

温凉只觉得心里闷闷的，他再也不能忍下去了，他把滚烫的热粥咽了下去。

“不是的，我真的知道错了，师尊，我求你，给我个机会，好吗，给我个赎罪的机会，求求你，别不要我。”

“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你珍惜了吗？赎罪？你想怎么赎罪？你已经死过了，死人还有什么罪？温凉，我自始至终有抛弃过你吗？是你自己跑的啊。”

“师尊，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跑了，我只想在你身边，哪都不去，求求你，别不要我。”

“温凉，别说傻话了，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附属品了？”

心凉。

凉了半截。

“我...”

“你是温凉，是我的徒弟。”

徒弟。

是不是徒弟就可以和师尊永远在一起？

“别傻了，我有那么多弟子你知道的，温凉，我对你够意思了，你这辈子还想拉着我陪你过家家吗？”

“师尊，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和师尊一辈子，求求你。”

“温凉，你是帝君，你知道，一辈子这个词最不可信，别犯傻。”

“一辈子...不可信？一辈子...一辈子...”

温凉喃喃自语，陈肃摇了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师尊你别走!”

“我还有事要做，我没时间陪你过家家。”

“我不许你走!你必须回来!”

温凉上前拽住陈肃，吼道。

“不许我走？温凉，你好大的脾气啊，我有说什么吗？只是说的话让你不开心，你不想听，你反应就这么大，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我以后再做些你不爱看的，你就又要像之前一样，杀了我？连累别人？”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师尊，你别生气，我会改的，我都会改的，我不碰你，我不碰你。”

温凉红着眼，慌慌张张的松开手，笨手笨脚的抚平陈肃衣服的褶皱，可是怎么弄都还是皱皱巴巴的。

“别弄了，就算弄平了，也还会有瑕疵。”